后闻声坐起身子,将军府和恭候府这两家门第算是高的,况且手中握有兵权,日后对战钰也能有不小的帮助,而且这两个姑娘她曾见过,算的上是名门闺秀了。
冯太后微微颔,唇角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她笑看谢懿:“懿儿,你今年已然二十一了,可有相中的姑娘,哀家给你赐婚。”
谢懿的心抽了一下,他微微摇头道:“多谢太后娘娘抬爱,臣不愿自己的精力浪费在儿女私情上。”
冯太后倒不这样以为,“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怎么能说是浪费精力呢。”
“也罢,既然你心里没有钟意的姑娘,那哀家替你物色。”
片刻后,冯太后将窦生唤进寝殿:“明日将御亲王妃请来,就说哀家找她有事商议。”
窦生领命还未退下时,冯太后又补充了一句:“换个舒服点的马车,或者软轿,可别让她累着。”
战潇当日说沈初酒身子弱的话,冯太后可没忘呢,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她倒要看看战潇还有什么话要说。
谢懿不可置信的看了眼冯太后,这样的事情对沈初酒来说与杀人诛心又又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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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初酒走进寿康宫时,寝殿里还坐着两个眼生的小姐。沈初酒见冯太后和这两个姑娘聊得正开心,便默默的听着几人的谈话。
这期间沈初酒也能听出这两位小姐是谁家的了,带二人走后,冯太后笑问沈初酒:“小酒,你觉得这两个姑娘如何?”
沈初酒笑说:“小酒觉得好是好,只是这两个姑娘家世相当,日后在太子府谁为正、谁为侧,太子的后院若是不安生,太子怎么能安心处理朝政呢?”
冯太后倒忘了这一层了,身为太子后院不宁则家国不宁,后院都处理不好又怎么能处理好国事。要不她怎么会喜欢沈初酒呢,这丫头说话就是中听,比那些总是阿谀奉承她的人强多了。
“那依小酒之见,这二人该迎娶谁过门最为合适?”
沈初酒笑着放下手中的茶盏,一切看上去是那么自然,可是她的心里此时最为紧张,万一被太后看出来反而会连累到战潇。
她笑说:“小酒以为,这两家的姑娘都娶不得。”
冯太后大惊,示意沈初酒继续说下去。
沈初酒继续说着自己的见解:“将军府和恭候府两家都手握兵权,太后既然是想拉拢这两家,又何必做出得罪这两家的事情呢。”
冯太后微微颔,沈初酒考虑事情顾全大局,她越瞧越喜欢,战潇上辈子到底是积了什么德,竟然捡到这样一个宝贝。
“小酒以为,博望侯府的小姐刚刚好,温婉贤淑是为上选。”沈初酒曾在雅集上见过一次这位小姐,算的上是安静的性子。
冯太后思忖一番,不是她瞧不上,主要是博望侯手中无兵无人,只是个吃皇粮的闲散侯爷,以后在战钰的仕途上不能有所帮助。最终冯太后摇了摇头。
沈初酒垂眸浅笑,心里却盘算着该如何说服冯太后这个老狐狸。
冯太后这才开口道:“哀家得为钰儿找个有利的靠山,博望侯不是最好的人选。”
“正因博望侯手中无权,所以他才保持中立,中立就代表是皇权派,那就是皇家的人,对圣上对太子保证忠心,日后他为了家族荣耀,定然会想办法的,眼下是先安顿好太子的后院。”
沈初酒一句话将冯太后的忧虑拉回至话题最初,让冯太后不得不考虑太子府后院的安宁。
冯太后大致想了一下,先娶博望侯府的小姐安定太子后院,再争取让将军府和恭侯府的两位小姐成为侧妃,待战钰继位后,立谁为后再说。不得不说,冯太后打了一手的好算盘,就连继位的事情都想好了呢。
冯太后微微颔:“窦生,拟旨,哀家要为博望侯府赐婚。”
之后,沈初酒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水,冯太后又道:“小酒,哀家还得为谢懿物色一门亲事,你瞧着谁比较合适?”
沈初酒一口茶水没咽下去,反倒被茶水呛到了,云雀俯身轻拍沈初酒的胸口,沈初酒拿着帕子蘸了蘸唇角,尴尬地说道:“让太后见笑了。”
“无妨。”
沈初酒现在是看出来了,冯太后就是在宫里住的久了,太闲了,谁的婚事都要操心一下,先前还想的把她塞给荣安帝呢,现在又开始当媒婆,果然皇家的人难伺候。
沈初酒心里骂骂咧咧,脸上笑道:“谢懿?太后娘娘恕小酒不认得此人。”
冯太后自顾自地说了声:“不认得啊,那哀家再想想法子。”
沈初酒垂眸,心不在焉的蘸了蘸衣裙上残留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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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太后今天找你就是为了给战钰赐婚?”战潇突然问道。
今日博望府的小姐被太后赐婚的消息不过短短一个时辰便传遍了上京城,整整一个下午,博望府别提有多热闹了。
沈初酒放下手中的梳子,起身朝着床榻走去,“太后原本看中的是将军府和恭侯府,只是被我搅黄了。”她最后一句话里面还带着几分得意。
战潇挑眉,“给博望府小姐赐婚也是你的主意?”
沈初酒不置可否。
“若是太子迎娶了那两位小姐,他的胜算已经很大了,到时候你岂不是要占下风了。”
战潇突然哂笑:“你倒是挺会为我着想的。”
沈初酒盖好被子往床榻里面滚了滚,才道:“你成功了,我就能早日回家了,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战潇原本心里还有点暖,听见沈初酒这句话后,内心就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灌下一般,“你就这么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