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是要强闯民宅吗?
不是,哥们儿,你是把我骗进来杀啊?
“你说的学监呢?”李砚知嘴角抽搐,盯着比自己魁梧好几倍的孟武,恨不得把他脑袋摘下来。
孟武僵硬地笑了笑,指了指正费力搬柴火的老大爷,“那我二叔,就是学监。”
“呵呵……”李砚知笑了,抓着包裹转身就走。
大不了多花一年时间打熬气力,再去县里的私塾教书赚生活费。
这鬼地方,谁爱来谁来!
“李兄弟,李兄弟……”孟武急了,赶紧上前双手张开拦住李砚知,“你这是干嘛啊?有话咱好好说行不?”
“怎么?想对我动手?”李砚知停下脚步。
“我哪敢啊?”孟武急的脸都涨红了,“李兄弟,我求求你,在这待一段时间成吗?”
“学舍我明天就给你建,吃喝绝对不愁,你想吃什么野味,无论进山还是下湖,我都给你打。”
“所以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吃野味?”李砚知摇摇头,略过孟武,继续往前走。
“噗通!”
孰料这八尺高的大汉,竟噗通一声跪在李砚知面前,眼含热泪,“李兄弟!”
远处,搬柴火的三个人,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过来。
李砚知被这一跪弄得头皮发麻,“孟……孟兄,你这是干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先站起来!”
他上前想扶起孟武,可这汉子的力气实在太大,就他这瘦胳膊细腿,用尽全力对方也是纹丝不动。
孟武抓着李砚知的胳膊,声音都哽咽了,“李兄弟,不是我想骗你。”
“而是根本没人愿意来我们孟家村。”
“我求求你,就留下来教教村里的娃。”
“只要教他们读书识字就行……你要***,十月份孟村比武,我到时候把赢下来的朱果给你……”
“还有,每个月我再给你五百文……不,每个月我再给你一两银子!你看行吗?”
李砚知无奈地看着情真意切的孟武,“孟兄,你这又是何苦呢?”
孟武声音颤抖,“每次一说孟家村,别人看我们的眼神就跟看野人一样。”
“我们的娃出去,受尽欺负,被说成***兽崽子……连说话反驳的能力都没有,只会用拳头。”
“可越是这样,越没人看得起我们。”
“我们……不想再被当成蛮夷了……”
晚风吹过草地,青草摇曳,夏虫嘈杂。
李砚知怔怔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比石头还硬,却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在跟前的汉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远处,
那一个老人还有两个娃娃,正看着这里,却又不敢走过来,好像生怕把自己吓走。
良久,
李砚知深吸一口气。
罢了,在哪里不是练?
他的天书玉箓,也的确需要一间方士体系内的官办学堂,才能尽快走上正轨。
从零开始,再怎么难,应该也比在私塾混日子强一些。
毕竟在私塾,他的自主性很低,上面还有好些人压着,最多也就是教读书识字,只能维持温饱,得到的神性反馈,更是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