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莺儿便随竹息到了寿康宫。
出养心殿之前,芳若给了小和子一个眼神,示意他去请皇上。
小和子会意,跑了出去,竹息也没拦着,免得坏了皇上和太后的母子情分。
寿康宫
“嫔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莺儿福身向太后行礼,太后端着茶,像没听见一样,自顾自饮茶。
视线却在莺儿身上来回打量着,果真是个美人,连纯元都不及她,只是皇帝也不必这么宠她吧,一个宫女而已,还能有什么长处。
莺儿就这么保持着半蹲的姿势,见太后一直没有开口的意思,忍不住开口问道:“不知嫔妾怎么得罪太后娘娘了?”
太后“砰”的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盏,“怎么,给哀家请安还委屈你了不成?”
“嫔妾不敢。”
“起来吧,”太后也没过多为难她,“竹息,赐座。”
见莺儿坐下,太后缓和了神色道:“你可知后宫妃嫔最重要的是什么?”
“请太后娘娘赐教。”
太后见她如此不开窍,直言道:“后宫和睦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最重要的不应该是让皇上开心吗?”
太后一噎,还未说什么,就听一道声音由远及近,“皇额娘今日怎么有空闲了,平日儿子来了都呆不了多久。”
声音低沉中带着戏谑。
“儿臣见过皇额娘,皇额娘万福金安。”
“嫔妾参见皇上。”莺儿见到雍正像见到救兵一样,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雍正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拉到身边,看向太后道:“皇额娘倒是有雅兴,若是想找个人说说话,怎么不叫儿臣,她胆子小,皇额娘若是将人吓到了可如何是好。”
太后看了他一眼,“皇帝今日来的倒早啊,怎么还怕哀家吃了你的宠妃。”
“皇额娘这是哪里话,儿子是怕她扰了您的清净。”
太后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对她身后的莺儿道:“你先回去吧,哀家还有话要跟皇帝说。”
莺儿还没应声,就听雍正道:“你去外面的辇上等着朕。”
“是。”
见人走了,太后正色道:“皇帝,你要知道你是这大清的皇上,不能万事由着性子来。”
“昨儿个是十五,按理说你怎么也该去皇后那儿。”
见他不说话,太后继续道:“还有那个余答应,你还要留在养心殿多久,若真喜欢,挑个近点的宫殿就是,一直住在养心殿也不是个办法。”
“皇额娘放心,之前永寿宫还在修缮,也不好叫她来回换宫殿,就先留在养心殿了,如今永寿宫也修的差不多了,很快她便会搬出养心殿。”雍正低头拨弄着手中的佛珠道。
“既然你有想法,哀家也不多说了,只是皇后那儿你不能忽视,毕竟她是六宫之主,你这样让她如何服众。”
“儿臣晓得了,若无事,儿臣便先告退了。”莺儿还在外面等着,这天寒地冻,若是冻着了怎么办。
太后指着皇帝匆匆离去的身影对一旁的竹息道:“你看看他,还没说两句呢就走了,还说陪我聊天。”
竹息笑着安慰道:“皇上毕竟是皇上,有自己的主意,太后也不好一直干涉。”
“哀家也是为了他好,何况皇后也没做错什么。”
竹息笑笑,没理会,而是宽慰道:“皇后娘娘再如何也比不得皇上是您亲生的,莫要因为皇后娘娘与皇上离了心才是。”
太后不是不懂,只是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亦是她脱不开的职责,又怎能不顾。
太后叹了口气道:“哀家想十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