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成瑛脚底生风,一边揣摩着王熙凤的话,一边匆匆离开荣国府。
来到附近的一家医馆,大夫听贾成瑛说完爷爷的症状之后,说这种病就是时好时坏,无药可医,唯有开些止疼药物缓解病痛。
无奈,贾成瑛按照大夫所说拿了些止疼药物离开了医馆。
一路走走停停,经过一家裁缝铺子时忽觉眼熟,但记忆很模糊,努力回想,似乎曾经在这量体裁衣,便走了进去,大声喊道:“老板,取衣服了。”
“来啦,”山羊胡的老板从后台小跑了出来,看到王英华后吃了一惊,结结巴巴说道:“贾……贾公子,你……你是人是鬼?”
“你说我是人是鬼?”贾成瑛没好气道。
“坊间传闻,你几天前为采何首乌坠入悬崖,都说你已经死了,恕我刚才口误,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弯,请贾公子见谅,给贾公子做的衣服我放着呢,现在就给你拿来。”老板说罢一溜烟跑进后面。
传言,又是该死的传言!
细想之下也能理解,为采摘何首乌坠崖的人已经坠崖十几个了,而他进入山中之后连续十多天音讯全无,街坊邻居们自然会这么猜测,于是一传十,十传百。
“贾公子哟!”老板从里面走出来,抱着几件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说道:“听说你坠落悬崖,我可是一直难过啊,现在看到贾公子安然无恙,我可就安心了。”
“谢老板挂念!”
布幕后,立着一面穿衣镜,贾成瑛看着镜中少年,小麦色,剑眉锐眼,身材挺拔,阳刚有力,比原先的自已年轻了十来岁,和他十八九岁的时候挺像,再不是那个弯腰驼背的程序员了。
难怪那几个荣国府的小姑娘说他好看!
这是他来到这个时代以来第一次完整地观察自已的样貌,这个形象让他很满意,另一个世界的他,形象虽然不差,但因为常年坐在电脑前敲代码的原因,腰部和颈部,都有疾病,站无站相坐无座相。
脱下有些破旧的衣装,换上了老板拿过来的新衣,大小刚合身,另一套亦是合身。
这时候一身新衣的贾成瑛颇有玉树临风的感觉,老板上下看了一会口中夸道:“不错,贾公子真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这要到街上走一遭,怕是要让不少青春女子辗转反侧,夜不能眠了。”
“老板过奖了!”
“贾公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又有神仙眷顾,等将来发达了可不要忘了我王某啊。”
“成瑛谢过王老板,咱们来日方长!”
王老板盯着王英华重新打量了一番,“若有人问起贾公子这身衣服是哪家铺子所做,一定要告知是我这里。”
大难不死,神仙眷顾?
回想着王老板的话,贾成瑛总觉得原主还经历过更大的变故,可想不起来,又不好发问。心想也不急这一时,随着时间推移,原主被封存的记忆终将慢慢解冻,所有的都会水落石出。
回去的路上,他刻意经过一条繁华路段,但见路上人来人往,骑马的坐轿的,挎刀的背剑的,南腔北调,甚是热闹。
大胡子,高鼻深目的西洋人亦不少见;戴着头巾,身穿长袍的看长相就像是艾拉伯人;还有身着西部民族服饰的男女,朴实的脸庞上带着高原红。
偶尔会见到一辆胶皮轮子的豪华马车,也有身着近代洋装的年轻人,骑着粗笨的自行车招摇过市。
应该说,这个时代还是比较繁荣的,西方近代工业文明已经开始影响到了大夏,比后世提前了数百年。
回到家中已是中午,做了饭菜,爷孙俩一块吃下;又熬了汤药,伺候爷爷服下。
想起那把古剑,贾成瑛把古剑从私密处取出来,用麻布裹了,出门寻找当铺。
来到一家当铺内,贾成瑛把古剑抽出来放在柜台上,说道:老板,看看这把剑值多少钱?
“我看看!”老板拿起古剑仔细观看了一会儿,说道:“此刀看似年代久远但制作精良,锋利无比,寒气逼人,依我看至少价值三百两银子。”
老板伸出三根手指,又说道:“你若将此剑卖与真正的懂行之人,怕是更多。”
“谁是懂行之人?”贾成瑛有些感动,这老板竟如此实诚,要搁在后世2020年,呵呵!
“林大官人!”老板脱口而出道:“小哥尚且年轻,可能不晓得这林冲林大官人的威名,这位林大官人是神京城禁军教头,威名赫赫,武功高强,有万夫不当之勇,多年前可是拿过我大夏武林大会冠军的。”
“老板说的林大官人就是豹子头林冲吧?”贾成瑛心中一惊说道。
《水浒传》谁没有看过?大名鼎鼎的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谁人不知?
在原主的记忆中,也是知道林冲的,并且很是崇拜,只是二者身份地位不同,也就没有机会拜访。
“正是!”老板赞许的点点头,说道:“看来小哥还是见过世面的,这豹子头是林大官人的江湖诨号,我等市井之人还是说不得的。”
“莫非这位林大官人官威甚大,拒人千里不成?”
“非也,小哥误会了!”老板解释道:“这位林大官人平易近人,喜欢结交江湖人士;与人切磋,收藏兵器,舞枪弄棒;更是豪爽冲天,仗义疏财,街坊邻居见面无不称他一声林大官人;若是小哥将此剑送到林大官人府上,以林大官人的慧眼识珠,定能卖一个好价钱。”
“谢老板仗义执言!”贾成瑛收起古剑向老板拱手道谢,回首看了一眼“刘福当铺”的牌匾,一路打听向林冲府邸走去。
林冲府邸离这里不远,半个多时辰的功夫就到了,所谓的“府邸”,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三合院,与周边房屋院落无二,甚至不如贾成瑛家的宅子。
将要第一次见到书中的英雄人物,贾成瑛还是有点忐忑的,更多的是激动,上前拍了拍门廊下有些陈旧的红漆木门,喊道:“林大官人在家吗?”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扇,“你是何人,找我爹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