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宁笑了,“我有自己的生活啊。”
他这么努力,不就是为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一点都不苦。
他也正在努力学着不再脆弱。
他今天还有两节课。
休息的时候,郁风打来电话,“宁宁,你在哪?”
徐楚宁思索一阵,还是说,“加班。”
郁风沉默了一下,“你这个月加班未免太多了点。”
“……是啊。”徐楚宁干巴巴地说。
“你们老板有点过分了。”郁风声音偏冷,却是护着他的,“需要帮你打劳动仲裁官司吗?公司法务部可以借你几个律师。”
徐楚宁趴在桌子上,边打呵欠边笑,“哪有那么严重?”
“你这个月加班时间绝对额了,有加班工资吗?”
“有。”
“有也不行,身体累坏了怎么办?”
见他如此严肃,徐楚宁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爬起来,小声说,“真的没事……”
他再多努力一点,就可以买车了。
一想到这里,他就不由得雀跃起来,接连加班的辛苦也不在话下了。
郁风沉默片晌,才说,“我只是想你多休息休息。”
“我知道。”徐楚宁垂眼,轻轻攥紧手里的铅笔,“谢谢先生,我会注意身体的,你也是。”
郁风微叹,“那你今天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
正要说什么,已经有学生提着琴走进来,徐楚宁只能匆匆说,“对不起,我可能没空。”
“行吧。”郁风也没说什么,习惯性让他注意休息,先挂断了电话。
徐楚宁怔怔地收起手机,心口有点闷,但他觉得,等把车买到了,再跟先生解释,他应该也不会生气吧。
深吸一口气,徐楚宁又带上温和笑容,投入工作中。
这几天回家,郁先生都不知去向,徐楚宁打过几次电话,也都被潦草挂断了。
徐楚宁今天早早回家,没去琴行,又打电话让阿姨休息,自己买了菜回家做饭。
就当缓和一下关系吧。
邵羽非知道他想买车,还主动给他介绍工作。
“我老师最近在隔壁市有演出,你要不要去拉一提啊?席。”
“啊,我可以吗……”徐楚宁不禁迟疑。
邵羽非笑了,“小宁,你当年在新生乐团选拔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当时徐楚宁虽然青涩内敛,但自信而热情,喜欢音乐,喜欢演奏,邵羽非记得他站在台上演奏的那一个片段,普一小协的片段。
看上去柔软,胆怯,却总是带着淡淡笑容的人,在执弓的那一刻,眼神突然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