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着车窗外的,突然感觉到手背贴上一抹温热。
时筠将手搭在他手上:“想什么呢?”
掌心反转,魏枞应反握住她的手:“没有什么。”
他只是想到了之前分手的时候他从新加坡离开的画面,家人的概念就像是一道解不出的题目,他的名词解释得了零分。
听着就像是在说谎。前面跳了绿灯,他们牵着的手松开。魏枞应踩下油门,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你觉得木木可爱吗?”
“哦?”时筠笑,“想跟我生孩子了?”
魏枞应:“我这基因够格的吧?”
只是突然在脑海里冒出来的想法,没想就问出了口。
“在院子里吗?”时筠眼睛一亮。
说完,车轻微晃了一下。
魏枞应扶住方向盘,稳住车:“你还惦记着呢?”
“你喜欢我用脚,我就不能有点场景方面的特殊喜好吗?”
“我感觉我有必要对你的嗜好重新了解一下了。”魏枞应以“安全驾驶”为由,让她在到机场之前保持沉默。
今天天气很不错,航班没有误点。国际通道出口和国内通道出口之间没差多少距离,显示屏上实时转播着通道里面的画面。
方瑞的长相和时筠想象中差不多,看得出来魏枞应在长相上各取了父母一半的基因。
悠米几年前见过魏枞应一次,但是过去这么久,现在依旧有些害羞地不好意思和他们打招呼。
方瑞告诉她:“这是哥哥,这是嫂子。”
悠米张了张嘴巴,但立马又闭上躲到了方瑞身后。
方瑞递给了时筠一个袋子,这里面是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
家里有多余的房间,但方瑞和他们吃过饭之后还是决定带着悠米住在酒店里。
拒绝完之后,似乎是怕时筠误会,方瑞解释:“明天是你们的婚礼,今天要早点休息,我们过去住你们肯定会为了客气忙前忙后。明天是个重要的日子,状态不好,不能好好感受会遗憾的。”时筠还打算客气一下,但魏枞应没有二话,从今天见到他妈妈到现在他也不算是开心的。
听他妈妈这么说,他拉着时筠就准备离开了:“走吧,我们不是还要去看你妈妈吗?”
买上水果和鲜花,时筠用他手机的导航输入上了公墓的地址。
路上人不多,和导航预计的时间一样。
大部分公墓都长得差不多,各式各样的墓碑立在那里,因为样子各不相同,有那么一些看上去杂乱。
他们到的时候公墓的门卫刚巡逻完一圈,手里的垃圾袋里放着不少已经坏掉的水果贡品。
时筠带着魏枞应往里走,对于墓碑前已经摆着的新鲜水果和花,时筠并不意外。
她将自己买来的东西放在旁边,象征性地还是用纸巾擦了擦墓碑,擦完之后纸巾已经是干净的。
魏枞应站在她旁边,从她手里拿过纸巾:“是叔叔来过了吗?”
时筠嗯了一声:“明天办婚礼,他肯定会过来告诉我妈妈。”
既然时徐已经来过了,时筠也没有别的什么话需要再重复了。时徐肯定已经全部都告诉过她了,无声地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之后,两个人才离开。
离开前,时筠挽着他的胳膊一阶一阶下去。察觉到他扭头张望了一下四周,仰头看他。魏枞应的余光现了她的视线,他倒是没有藏着掖着:“他也在这里吗?”
时筠一怔,然后摇了摇头:“不在这里。”
“近吗?”
“还好吧。”时筠指着东南方向,“在那边。”
听不出他是什么语气,他低头看着脚下的路:“你想不想顺路去看一下他?”
“不了。”拒绝的很干脆。时筠抬头看着前面,脚步有些轻快,“我感觉我已经做到了他最希望看见我的样子了。”
她不再看情诗了,也已经不再执着于寻找出上面的话。
人得放下才能再拾起,拾起了便不要再轻易丢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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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将婚礼简化了很多,婚礼重要的是那一刻穿着婚纱和对方相处的感觉。不是一桌一桌的敬酒,是这一刻仪式上身份的转变。
木木成为他们的小花童,穿着粉红色蓬蓬纱裙子,拿着一个小花篮,不是很专业地撒着花瓣。
草地、古典音乐还有高高叠起的香槟塔……
穿过编织着玫瑰和风铃花的弧形拱门,他站在牧师旁边,黑色的西装修身。
牧师的英语很不错,让他们在圣经面前起誓,向上帝展示爱意中的真诚。在两声“我愿意”后,牧师以上帝之名赐福。
没有传统婚礼上的敬酒,在热热闹闹的婚礼仪式结束后,时筠换掉了主纱,穿着一条简约的白色礼裙站在二楼的阳台。
后背镂空的设计将背脊的曲线展现,她没有戴头,蓝宝石的簪是唯一的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