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琨玉脸上还带着一层薄红,他自知灵力低微,却没想到在九方道友面前做出了如此丢脸的行为,只觉得脸上烫。
仰头看向九方渡时,对方眼眸暗了一瞬。
燕琨玉灵根低劣,修炼虽是废物一个,但皮相生的极好。
风吹日晒的修行下,燕琨玉的皮肤仍旧白皙滑嫩,神色却带了几分女相中的媚态,那双眼此刻含着泪,低眉垂眸,眼泪要落不落,一副疼狠了不敢说的倔强隐忍模样。
“蠢钝至极。”九方渡冷声骂道。
燕琨玉被骂得头昏脑涨,看了眼坐在自己身后的九方道友,那人黑着一张脸,简直如阎罗在世。
他恨不得赶紧从九方渡身上起来才好,腰肢却被桎梏,九方渡的手掌紧贴在燕琨玉的丹田,炽热的灵力源源不断输入体内,这才舒缓了他损伤的经脉。一炷香后。
“还不起来?”九方渡沉声道。
四肢不再软绵无力,终于有力气从九方渡的身上爬起来,燕琨玉不好意思地连连作辑拱手:“多谢九方道友,今日幸好有你在。”
九方渡神色淡然,像是懒得理他,继续修炼去了。
燕琨玉有些尴尬,讪讪收好那本《水月心法》,轻手轻脚去屏风后面换了一身,看着天色还不算晚,干脆拿上那本心法出门再换一本更简单的回来。
“去哪?”刚一推开门,身后的九方渡就睁开了眼,冷冷扫向他。
燕琨玉不好意思说自己想再换一本心法,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我去给道友找些吃食来,顺道将这心法还了去。”
“昨日的荷花酥不错。”
“好,我去寻寻看。”燕琨玉心头莫名其妙热了起来,像是自己的付出有了回应一般,揣上灵石和心法乘着将歇的暮色离开了飞云峰。
到藏经阁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只有阁楼周围的庭燎里的烛火微微照亮眼前的路,燕琨玉将心经还了回去,好在这个时候没什么人,不会来找他麻烦。
燕琨玉随手从书架上抽出来一本心经,刚要翻开看看,手里的书瞬间被人抽走了。
“太玄功?”轻蔑的笑声从身后响起。
“符师兄,这小废物不是刚刚筑基吗,这就敢学这种东西了,莫不是背着咱们偷偷修炼突飞猛进了?”
“是啊,燕琨玉,正好今夜我闲来无事,你我切磋一场,就当做替裴叙师叔检验一下你的修炼成果了。”符启之不怀好意笑道。
燕琨玉心中一紧,赶忙解释:“师兄,琨玉只是随便来看看,还不够资格能和师兄切磋。”
“这是不给我面子了?”符启之眼眸一眯,语气沉沉。
“琨玉不敢。”
“只是简单过几招而已,有何担心,莫不是师弟觉得我这个做师兄的会欺负师弟不成。”
三言两语之间,燕琨玉陷入骑虎难下的窘境,他无法脱身,只能被几人半推半拽地带去了演武台。
偌大的场地只有他们几个人,燕琨玉和符启之各站一边,在那稍胖的师兄说开始前,符启之已经执剑冲了过来。
“得罪了,小师弟!”
燕琨玉灵根低劣,修炼不仅比旁人慢,就连施展时丹田处都像有什么堵塞着一般,招式灵力微弱,也只够防身逃跑来用。
几个回合下来,燕琨玉已经有些吃力了,他来不及气喘就要应付符启之的招式,说是切磋,却招招直逼他的命门。
“符师兄,琨玉认……唔!”‘输’还没说出口,燕琨玉看到眼前一道幽蓝色的光。
下一瞬整个人撞在演武台的圆柱上,丹田锥心般的痛,痛得他咬紧牙关,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砰!”双膝跪在地上,燕琨玉捂住腹部,浑身颤抖。
“师弟可要专心应对啊,不然师兄胜之不武,说出去也不好听。”符启之挑眉,扬手一挥灵力无形化有形,鞭笞在燕琨玉的背上。
顿时燕琨玉背上的灰色修道服鲜红染湿了一片,从内到外都伤得不轻,喉头一片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