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謹小慎微,從不會主動給他打電話,除非是家裡簡裴杉出了什麼事。
果不其然,老管家說:「簡先生今天好像做噩夢了,把自己關在房間一天不肯開門,誰敲門都不肯開。」
霍序商手指滑著屏幕,專注地工作,「這算什麼事?他的臉受傷才是大事。」
「我就是擔心簡先生一個人在屋裡子,要是磕著碰著,您得多心疼!」老管家知道霍序商重視簡裴杉的身體大過於這個人。
霍序商蹙起眉,這倒是個問題,「那就叫人把門撬開。」
老管家憂心忡忡地問:「這都是自家人,不太好吧?」
霍序商在鍵盤上敲幾下,完全不當一回事,「那不是他的家。」
那是洛泱未來的家。
話已至此,老管家只能按照他說的去做,霍序商掛電話之前叮囑:「他要鬧隨他鬧,你們都看著點,別傷著臉就成。」
跪在辦公桌下的小演員抬起臉,舔舔嘴唇說:「霍總,好狠的心啊!」
霍序商垂著眼居高臨下,皮鞋踢一腳光裸的膝蓋,毫不留情地冷淡,「穿上衣服,滾。」
小演員麻溜地爬出來穿上衣服,去洗手間漱漱口,推開辦公室的門,迎面撞上正要進門的嚴修,霍序商生意上的朋友,都是圈子裡的闊少。
嚴修看他嘴角紅紅的樣子,當即笑著打:「霍總,今天興致很好啊?」
霍序商仰靠在椅子裡,整理襯衫衣領,不以為然地說:「隨便玩玩,你看上就帶他走。」
嚴修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兩手扶著膝蓋,正襟危坐,「今天來不是為了這個,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你能有什麼重要的事?」霍序商笑問。
嚴修笑得神秘兮兮,「你還記得你一直讓我留意某個人的出入境記錄?」
霍序商一怔,驀然坐起身,牢牢盯著嚴修的嘴唇。
四周瞬間萬籟俱寂,唯一的聲音是他胸口激烈跳動的心臟。
「我查到了,洛泱回來了。」
嚴修吐出一個令冰消雪融的名字。
一筆一畫都沾著純淨的忍冬香氣。
霍序商心臟跳的快要炸裂,全身的血隨著這個名字往心口涌,他深呼吸一口氣,「什麼時候的事?」
「三天前,他剛剛落地,現在就在本市。」
嚴修指指天花板,嘖嘖幾聲,「你的洛泱,和你現在在同一片天空下。」
霍序商很沉靜,閉著眼說:「我要親眼看到他的入境紀錄。」
這些年,他通過各個渠道的朋友探知洛泱的消息,花了很多精力和錢,但沒有一次是真實的,他經不起再一次的失望。
嚴修從口袋掏出一張摺疊的紙,遞給霍序商,「這次千真萬確,不過……你現在要考慮的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霍序商接過紙,緊緊攥在手裡幾秒,才慢慢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