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父在姜母死后变得一蹶不振,自甘堕落,染上了恶习,整日只记得打牌喝酒,他带着姜迟意从那个印象里充满了鱼猩味的偏远小渔村搬到了兰城
兰城一个潮湿多雨的城市,空气中总是弥漫着水汽,在那里她遇到了程喻洲,大抵是同病相怜,她和程喻洲都是单亲家庭
特殊的吸引力将他们绑在了一起,很巧,大概是缘分,在姜迟意入学后,他们被分到了一个班,姜迟意的情况在第一天就被老师介绍给了大家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还好,可是渐渐地姜迟意的耳朵反而成为了一种累赘,很多东西她需要反复几次才能理解
大家也开始变得有意无意的排斥姜迟意,除了程喻洲,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同姜迟意一起上下学,帮她解决遇到的难题
其实在那场意外后,姜母的死去,姜父的堕落,以及她自身成绩的下降,接二连三的打击和生活的压力,压的姜迟意喘不过气来
而程喻洲的出现,反而让姜迟意得到了喘息的时间,程喻洲就像是姜迟意的“晴天”,只要有他在,即使是“雨天”也变得没那么讨厌了
但是姜迟意一直以为是因为程喻洲的母亲和自己关系不错,是因为有程母的吩咐,他才会这样对自己,直到
临近高考的一次,与程母的一次闲聊,她偶然提及,想要等高考后感谢程母,可当她看到程母一脸茫然表情,她才明白从来都没有程母让程喻洲关照她这件事
姜迟意在那天破天荒的没有同程喻洲一起走,她害怕了,害怕程喻洲对自己抱有那种想法又害怕是她自作多情,她开始躲程喻洲了
事情也是从那天开始失控,一切她以为的风平浪静都只是表象
不知是谁将姜迟意的事情传到了学校里,所有异样的眼神以及耳边从未停过的私语让姜迟意作呕,她的雨天从未停止
潮湿的雨水顺屋檐而下,身边的同学陆续拿出雨伞走进雨中,只留下姜迟意一个人,如果不是因为助听器沾水会被弄坏,她也会选择冲入雨中,冒雨回家
她本想等雨停,可天不随人愿,雨越下越大,雨水打在台阶上溅到姜迟意的鞋上,她后退了一步
指望姜父送伞是不可能的,这个时候,他大概还在打牌,助听器也不能再换了,她的钱还要留着交书费
就在姜迟意两难时,她听到了程喻洲的声音,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程喻洲打着伞正朝自己走来
“早早没带伞吗?一起走吧?”
姜迟意本想拒绝,可眼下别无他法,她只好选择和程喻洲一起回家,在快到家时,程喻洲率先打破沉默
“早早你最近…是在躲我吗?”
“没有”
姜迟意说完后,程喻洲张了嘴,好像要说些什么,她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复,随后她便转身向楼梯走去
生锈的楼梯经过雨水的冲刷,铁锈味撒在空气里变得俞发明显,当初的程喻洲,直到姜迟意进了家门也没有说话
可是在梦中姜迟意在最后的时候听到了程喻洲当时未说出口的话,他说:
“早早我喜欢你”
可梦里姜迟意没有作出回答也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走得更快
随着沉重铁门的关上,程喻洲的爱意也被她关在了门外
重逢
这个梦很长,后劲也很大,
这个梦很长,后劲也很大,姜迟意醒后,坐在床上缓了很久
梦里程喻洲的话,在耳边回响,她突然想起当初程喻洲,一时兴起说着要给自己起个小名,可几个天过去后,只是叫了一声“阿迟”
这个称呼原本没什么的,可姜迟意讨厌自己的名字,从小到大她好像从来都是最后一个,“迟”就像是一个诅咒一样,她从来都不是第一个
原本她都已经习惯了,可有关程喻洲,她偏偏想要去争一争,这次她不想是最后一个了,她想要早早的,她想要成为第一个
所以在程喻洲说出“阿迟”时,她很认真的和程喻洲说让程喻洲叫自己“早早”,后来程喻洲就没再提过“阿迟”这个名字
想到这,姜迟意苦笑了一下,她原以为有关和喻洲的一切随时间的流逝会变得模糊,可有些人和事是刻骨铭心的,就像心里的一根刺,拔不出也磨不平
可成年人的世界没那么多的时间去感慨回忆从前,姜迟意匆匆整理一番后就去上班了
她刚进办公室就通知开始召开小组会议,在经过一番讨论后确定下来最终的方案,准备出发前往
与客户约好的地点时,客户却临时发来消息说会有一位朋友一同前来
姜迟意只好临时改变计划,又重新准备了一份礼物,等到来到地点推开门的那一刻,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却出现在了眼前——程喻洲
姜迟意在门口顿了一下,但她很快掩饰好心情,笑脸迎了过去
“黄总这位是?”
黄总是这个项目的一位重量级客户,姜迟意他们小组这些天通宵改方案,正是为了拿下黄总这一单子
“噢,小姜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成喻公司的程总,你应该听说过”
黄总给姜迟意简单介绍了一下
“程总,这位是小姜,是湘洲公司的人”
顺着黄总的方向姜迟意看过去,这么多年过去,程喻洲反而没变多少,一如从前
姜迟意出于礼节,向程喻洲伸出手
“幸会程总,我是湘洲公司的,您叫我小姜就行”
程喻洲盯着姜迟意的手,半天没动,没有要回握的意思,气氛变得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