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哗啦啦的声音传来,颜色大小不一的筹码落进了下层的出口箱。
黎危正思忖怎么拿的时候,一个少年长相的男孩走过来,用甜腻腻的声音询问:“先生,需要讲解员吗?我还能帮您端筹码。”
人类的永生基因很奇妙,大多数人成长到一定地步就停滞了皮肤与五脏的代谢,但具体情况因人而异,有些人至死是少年,有些人则会在更成熟一些的时候才止步。
黎危的余光里,有两人走进了赌场:“你也提供那种服务?”
男孩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个壮汉搂着一个身材单薄的男子,搭在后腰的手顺着裤腰摸进去,边走边揉|弄两团。
男孩很有职业素养地说:“那是另外的价钱。”
黎危问:“你叫什么?”
“吉姆。”
“你对灯塔了解吗?”
“当然。”吉姆有些惊讶,“您刚到灯塔吗?……是我多问了,您想知道什么,我都能给您说出个一二来。”
他常年屈居在赌场的环境下,不出任务也没机会和上层交流,因此对于灯塔多了哪些人并不能第一时间知道。
而且看黎危刚刚兑换的筹码数量,完全不像没钱的新人,之所以迎上来问要不要讲解,只是因为没在赌场见过黎危。
“怎么收费?”
“一小时只需要1oo币!”
黎危划给了吉姆三百币,买下三个小时。
吉姆立刻用小篮子帮黎危把筹码都装起来,蹲下的时候屁。股是翘起来的,低腰裤绷得很紧,露出了些许三分之一的圆滚滚。
这里的“讲解员”大多都是这种穿着,估计就是杰里米那儿的人。
吉姆起身暗示道:“先生,您付的费用可以让您对我做任何事。”
“暂时不用。”
黎危也没计较他故意报出最高时价的小心思,毕竟这不是他自己的钱。
()吉姆还算敬业,跟他细细介绍着赌场的来源、每一个项目的玩法,哪些是纯坑,哪些赢率高。
“最简单的就是猜大小、单双了,最低押注一百币,蓝色筹码是五十币,紫色一百币,黑色一千倍。”
黎危随意道:“你看着押。”
吉姆红了脸。
这种事虽然是少见但不是没遇到过,只是黎危的相貌气质太出众,说这种话的时候难免给人一种被宠溺的感觉。
压完注还需要等别人,一分钟之后给出结果。
赌场内部乌烟瘴气,喧闹无比,层层叠叠的欢呼与怒骂声此起彼伏。黎危环顾四周,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但独独没有他记忆中地下城任务名单上的人。
“先生,我猜中了!”吉姆捧着赚回来的三百币筹码兴奋道。
“不错。”黎危掀了下唇,“它们是你的了。”
吉姆脸更红了,亲昵地贴上来:“先生……”
突然,他后背一凉,忍不住哆嗦了下。
黎危顺势捏起他的下巴:“太瘦了。”
吉姆顿时顾不得那股被窥伺的感觉,仅仅是下巴被摩挲了两下,哪怕隔着手套,他都止不住地颤栗:“先生……我可以从今天开始多吃点。”
他们这些性工作者也会给客人打分,有些客人很大方,有些客人身材好活也好,像黎危这种又大方又好看的人更是极品中的极品,倒贴也不亏。
就在吉姆以为要被拉去开小房间的时候,黎危疏远了些,淡道:“和我说说灯塔吧。”
吉姆掩去失望:“您想知道哪方面的呢?”
“都可以,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吉姆一边帮黎危下注,一边顶着嘈杂的人声聊起灯塔里的一些传闻,大多数和黎危记忆里的并无区别,唯独和游厄有牵扯的东西会出现一些细微的变化。
“厄队是灯塔传说一样的存在,很多人都想跟他睡一觉,不过从来没听说过谁成功上过他的床。”
前半段稀松寻常得很,吉姆突然压低声音,说:“有人传他是在为死去的人守节。”
黎危挑了下眉:“死去的人?”
“嗯!”吉姆说,“我也是听客人说的,厄队珍藏着一张故人的照片。”
黎危来了兴趣:“知道他放在哪了吗?”
吉姆摇头:“那倒是不清楚,是客人跟厄队一起出任务的时候见到的,听说那张照片里的人有点像上世纪的最高指挥官——要我说,可能就是上世纪那位。”
黎危道:“他俩不是政治立场敌对的关系?”
吉姆笑道:“那谁知道,也许只是表面敌对,私下已经不知道滚了多少次床单呢。”
黎危不置可否:“还有别的吗,比如最近生过哪些大事?”
“大事啊……”吉姆想了想,“死了一个秩序者,好像叫什么朱……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