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已经响了。明溪见到抱着教科书从办公室出来的卢老师,浑身紧张,在卢老师叫住自己之前,慌不择路冲下了楼。她在教学楼附近转了一圈,根本没找到傅阳曦的影子。
学校太大了,这样找下去,等下一上午都要翘了课。
于是明溪又爬上了教学楼楼顶,打算去高处往下看找一下。
她气喘吁吁地上了天台,就在那里看到了傅阳曦。
意外的是,傅阳曦躺在天台上睡觉。
天台上有几把横着的躺椅,供给一些学生平时上来早读,只是躺椅上经常积了灰尘,所以并没什么学生会上来。
傅阳曦平静地躺在其中一把躺椅上,双手交叠,看着天空。
他的神情像是在想些什么,但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明溪喘着气走过去。
傅阳曦听见脚步声,便直起了身子,诧异地问:“你怎么上来了?”
明溪走过去,从兜里摸出两张卫生纸,把椅子擦了擦,在他身边坐下,侧头看他:“你不上课吗?”
傅阳曦扯了扯嘴角,无所谓道:“害,小爷我就是突然犯困,教室太吵了,所以上来躺一会儿。”
“倒是小口罩你,上来干嘛,居然胆敢翘课?”
这简直太不像赵明溪了。
“你能翘课,我就不能翘课?”
明溪也觉得这很不像自己。她居然为了傅阳曦翘课?而且还是想也没想地冲出去,而非为了盆栽里的小嫩芽。
但是傅阳曦虽然一开始对自己很凶,可后来渐渐地他决定罩着自己以后,他就对自己很讲义气了。
在到达桐城的那天,明溪就决定,从今以后,傅阳曦是自己很重要的朋友。
她担心他无可厚非。
“你去别的椅子上坐去。”傅阳曦扬眉,不悦地看着她:“我都没地方躺了。”
“不去。”明溪赖着不动:“我就只有两张卫生纸,擦了这张横椅,就没纸巾擦别的了,坐别的椅子会坐一屁股灰。”
明溪没问怕狗的事情,傅阳曦也没提起。
这也算是两个人的默契。
傅阳曦觉得赵明溪家里的事情,如果她想说出口的话,她总会告诉他。她不想说的话,何必去揭人伤疤。
赵明溪则觉得傅阳曦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怕狗的事情的话,定然有他自己的道理,自己也没必要穷追不舍的问。
傅阳曦觉得赵明溪就是担心他、就是在意他、就是想赖着他。
赵明溪就是那个每次都能将黑暗撕开一道口子,不管不顾地闯进来的人。
生活真的很苦。
但是有小口罩,好像就甜了一点。
傅阳曦竭力想要绷住自己上翘的嘴角,心口不自觉流淌出一道暖意,方才浑身的僵硬仿佛也被融化开来。
傅阳曦突然道:“算了。”
明溪:“干嘛?”
傅阳曦:“下楼。”
待会儿再不下去,要连累小口罩被班主任骂了。
明溪愣了一下。傅阳曦这就自我调节好了?
两人下去,果然被班主任卢老师给教训了。卢老师一边教训,又一边担心耽误赵明溪的学习,于是把赵明溪放了进去,拎着傅阳曦继续教训。
傅阳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