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打死白汉明都不相信荆山是能买得起布加迪威龙的人。
秦优又在一旁煽风点火:“绵绵,白哥的车技在建京这边都是首屈一指的,保管坐上去舒舒服服。到时候车窗一开,吹吹风,别提多爽快了。”
胡绵绵就掩嘴娇笑:“你们别骗我了,你们是要去比赛的,那车子得开得多块?我身体又没你们那么健壮,到时候肯定吐得要很厉害啦。”
谢开花脸扭向角落,翻了个白眼。这女人脸皮有够厚的,还说“身体又没你们那么健壮”——白汉明和秦优两个加起来翻一百倍都打不过她。
但白汉明又不知道胡绵绵是一只修炼好几百年的狐狸精。听见胡绵绵这样拐着弯儿地赞美他,真是要飘飘欲仙了,呵呵笑道:“我开得不快,我保证开得不快。”
“那要是荆山赢了你怎么办啦?”胡绵绵道。
白汉明也不知怎么的就福至心灵,忽然甜言蜜语就张口而来:“就算是输了比赛,我也要让绵绵你坐得舒心。”
胡绵绵顿时又笑了。她这一笑别提有多妩媚,狐狸精的本性全部散发开来,这一回就算是谢开花,都看得怔了怔。
一怔之下,却又看到胡绵绵对他使了个眼色。竟像是在叫他们安心。
谢开花心里一转,忽地就明白了胡绵绵的意思。原来胡绵绵竟是在担心他们。修道者不涉世俗,不能插手凡人的恩怨,而若是凡人惹了他们,也不能用仙家手段去对付——不然因果缠身,业孽深重,飞升不能。
而尽管如今飞升之门早已闭合,因果一事,还是能不沾就不沾。不然惹上了什么艰难业障也不知道。
胡绵绵很清楚这一点,便知道谢开花和荆山不能对白汉明出手。但若是他们又赢了白汉明,这位公子哥恼羞成怒之下做了什么荆谢二人不好招架的事,那就麻烦了。她便竟对白汉明用了美人计,叫白汉明为哄得美人欢心立了诺言。
——却是这样一番良苦用心。
虽然知道胡绵绵此番是思虑太多,但谢开花也不由心中一暖。这一头狐狸精,原来却也不错。
“那绵绵是答应坐我的车了?”白汉明大喜过望。胡绵绵向来对他不假辞色,没想到今天却是冰山融化了似的。
胡绵绵娇笑点头。
白汉明兴奋之下,连连叫司机再开快一点,不出片刻,便到了罗名山脚下。
罗名山脚下,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罗名山地处空旷,从来人烟稀少,如今却是在山下形成了一片小小的集市。许多车辆横冲直撞地摆着,车子里嚣张的摇滚乐震耳欲聋,远远地就能让人听得一清二楚。男男女女在车辆之间来回穿梭,那些姑娘家更是穿得十分暴露,超短裙、小吊带,在初秋的夜里,让人眼睛都要一凉。
白汉明让司机停下,招呼着几人下车。很骄傲地指着这一片乱糟糟的地方道:“便是这儿了。”
他也确实是能骄傲的。他第一次在罗名山组织赛事,虽然是借了别人的名号,也足够他出一番风头了。况且大家也十分给面子,来的人极多,让他在胡绵绵跟前很有许多说辞。
看见白汉明几个,靠近的一些公子哥就连连和他打招呼。听说白汉明的父亲和京城韩家交好,人又正当壮年,这两年就能更进一步,添到省委去做事。许多二代们的家里都交代他们和白汉明来往。
白汉明就愈发意气风发。他也知道这些人只是给他老子面子。但这个时代不就是拼爹的时代么。他投的胎好,也是他的本事。
“这边走。”他引着荆山几个往东南方向过去。那儿是罗名山道的入口,几辆准备比赛的车子都停在那儿。只三辆已经聚齐,就等着荆山的了。
“白少……”
“秦少……”
白汉明和秦优如鱼得水地在一波波的青年男女里穿梭。时不时地点头回个礼,或者说上两句。当真少年得意,十分风光,胡绵绵眼里也是异彩连连。她既然决定要使个美人计,那起码自己的对象从也不能太挫吧。还好。白汉明还算勉强够格。
也有人好奇地看向荆山和谢开花。这些公子小姐们的圈子并不大,来往的那么几十号人,大家都摸得一清二楚了。但荆谢两个是绝对的生面孔——就以为是外地来的二代。能和白汉明在一块的,也不简单了。
有几个便也想上前来搭讪两句。可还没靠近,又被白汉明有意无意地挡开。
他可不希望荆山又抢了自己的风头。
“到了!”秦优忽然轻叫一声。
白汉明连忙旁边说话的纨绔道一声抱歉,脸转过来,居然还很严肃地整了整衣领。他身后跟着的一串二代们忙也很自觉地退下。这里已经不是他们能活跃的圈子了。
却见罗名山道口那儿,一溜儿地摆着三辆跑车。一辆黑漆漆的反着光的奔驰,一辆喷了蓝白赛车漆的改装宝马,还有一辆鲜红色的、在夜色中仍十分撩人的法拉利。
法拉利旁边站了几个少年男女。因灯光打得足,他们的模样看着也很清晰。都是一水儿的俊男美女。最前头被拱簇着的男生,有一张挺有威严的国字脸,剑眉星目,倒也神气。看得出是久居高位,有种自然而然的优越感。
他身边站着的女孩子,也浑身上下的一种公主气息。水汪汪的大眼,红艳艳的樱桃小嘴——
谢开花脚下一个跙趔。居然是熟人。
这不是在采石场被骂哭了的那个朱大小姐嘛?!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荆山。荆山果真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眉毛也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