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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离家从军,十数年军旅生涯,口味随着军队渐渐变了,舌头也变得迟钝,但原来,他并不是口味变了,只是习惯了,适应了。
沈宁鸢观察着萧平铮下筷:“夫君,饭菜还合你口味么?”
“还行。”萧平铮淡淡道。
沈宁鸢和萧平铮相处几日,差不多摸清了此人性情,反正赞美是不会的,喜恶也是分明的,不喜欢的东西会直言不喜欢,那不说不喜欢就是喜欢,如果“还行”就是“很不错”。
沈宁鸢拍着胸脯道:“太好了,方才厨房跟我说,头一回给王爷做晚膳,心中很是不安,生怕饭菜不合夫君口味,而今夫君喜欢,他们总算能放下心了。”
萧平铮看着她浮夸模样,心想她还真爱做戏,如此撒娇卖乖,若是寻常男子,说不得就被她拿捏住了。
“你家中兄弟姊妹可多?”
沈宁鸢不清楚他怎么冷不丁问到这了,想了想,还是据实以告:
“我祖父母共有四个儿女,两个姑母外嫁,家中还有大伯与我父亲两兄弟,下头又有七个兄弟姊妹,我排行老五,家里称呼我为五姑娘。我母亲那边,与我差不多岁数的表兄弟妹有六个,日常也有往来,若要说多,也是多的。”
“怪不得。”萧平铮不咸不淡地说:“看你样子,该是惯于撒娇。”
“。。。。。。”这是嫌她太会撒娇了么?可是她的确习惯了一撒娇父母兄长乃至丫鬟们都哄着她的场景,只是她也不是谁都会撒娇的啊,她也只对亲近的人撒娇。
这夫君难道还不算亲近么?
沈宁鸢还未想明白,萧平铮又抛出一个问题:“众多表兄弟妹妹中,有没有最亲近的?尤其是表兄。”
沈宁鸢脑子还在转悠上一个问题,闻言下意识答道:“有也是有的,有位哥哥跟我兄长年岁相近,时常过来,他为人耐心体贴,回回给我带礼物,我是最喜欢这位哥哥的。”
萧平铮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只可惜沈宁鸢并没有接收到。
这顿晚饭吃得还算愉快,虽然沈宁鸢还是不理解他突然提起家中姊妹的原因,若是他觉得自己太会撒娇不似一个主母庄重。。。。。。那她也没有办法,她的确庄重不起来。
直至即将入眠,沈宁鸢脑中忽地闪过一道光芒——
啊,他方才提起“亲近的表兄”,该不是觉得那表兄可能是她的意中人吧?
想到大陈表兄妹可通婚的习俗,沈宁鸢又好气又好笑,其他人也就罢了,她一个穿越者怎么可能会喜欢表兄弟,那可是近亲!
沈宁鸢一阵无语,扭头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第10章将军旧人
这王府的日子过得比沈宁鸢想象得惬意,她梦中都是自己坐在湖边垂钓,等到了冬日,湖面覆上一层白雪,应当十分漂亮,只可惜,巧心不准自己去玩雪。
梦中惬意,第二日醒来,沈宁鸢内心都还残留着一丝愉悦。
洗漱过后,她出门,难得地听下人说王爷还没有出门,三日婚假过后,萧平铮日日很早就出门,一看就是个工作勤奋的人,是以今日的“尚在府中”的确与众不同。
自沈宁鸢嫁入王府,还未一日与萧平铮晨间一同醒来,享受夫妻脉脉温情,至于“同床共枕”,更是无从说起。但该装的样子还是得装出来的,听闻萧平铮刚刚练完武正在沐浴更衣,沈宁鸢顺口道:
“我去给夫君更衣。”
在外守着的庄管家眼睛一亮,连连道:“好好,夫人请进!”说罢,迫不及待让开。
“。。。。。。”她真就是随口一说。
气氛已经到了这,沈宁鸢只得咬牙进入房间。萧平铮保持着在军营的良好作风,日常素来不需人服侍,他这会已经沐浴完毕,正在屏风后穿衣服,他湿漉漉的头发已经用炭火烘得半干,长发垂下,余下只待自然风干。
沈宁鸢蹑手蹑脚地靠近,见到屏风后有一个人影,她一怕自己冷不丁进去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画面,二怕自己冷不丁进去,被萧平铮拧断脖子,故此,她扬起嗓音喊道:
“夫君,我进来了。”
萧平铮皱了皱眉,自屏风后走出:“你怎么进来了?”
沈宁鸢无辜:“是管家叫我进来的。”
想到一说起他娶妻立业就兴奋不已,恨不得上报给萧家列祖列宗的管家,萧平铮沉默了。
沈宁鸢偷偷瞄了一眼,见萧平铮已经穿戴整理,只差一个腰带还没系好,不知为何,既有些庆幸又有些失望。萧平铮将腰带递给她:
“系上。”
“哦,是。”
萧平铮递给她的是一根皮质腰带,学名蹀躞,文人雅士多以玉装饰,取君子如玉雅意,但显然萧平铮并非君子,更非文士,他的蹀躞简简单单,并无多余饰品,实用度大于美观。
二人虽已成婚数日,但并未亲昵举止,最亲近一回,不,两回就是沈宁鸢腿上有伤,萧平铮抱她回屋下车,沈宁鸢对萧平铮这个人还只有一个模糊印象,这会儿突然靠近,沈宁鸢才迷迷糊糊发觉,二人身高体型相差甚大。
她虽微微低着头,但目测身高只到萧平铮肩膀,更罔论体型之差,沈宁鸢觉得自己在萧平铮面前,就是小猫对大猫——老虎,狮子对大象,小虎鲸对上大白鲨。
萧平铮刚刚沐浴过后,衣服上还残留着好闻的味道,这让沈宁鸢不由放松下来,她偷偷看着眼前紧窄有力,瘦劲精悍的腰,一边手上动作不停,她虽然没有触碰过,不过可以想象,在战场磨炼出来的腰一定充满了力量,紧实而坚韧,还有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