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换上衣,本就是一件平常事。
在这样诡谲莫测的副本,实在不用关注这样的小事,而且乔一翰转身了,也看不到。
兰浅升不起一点防备心,一颗颗解开衬衣扣子。
人类的眼睛,当然看不到背后的东西。
那非人类呢?
一条不起眼的触肢从乔一翰头皮钻出,后面的一切尽收眼帘。
兰浅覆盖着肌肉的胸膛,有着漂亮腹肌却细白的腰,让他控制不住,口水狂流。
似乎察觉到异样,兰浅抬手换衣的同时,背过了身去。
乔一翰便看到了他白皙的后背,手伸长时漂亮到不可思议的身体线条,后腰两个让人挪不开眼的性感腰窝。
好美,好漂亮,好想舔。
看起来好好吃,好想肆意玩弄。
想看兰浅哭,被弄得过分了,也只能抓着他的衣襟可怜求饶。
乔一翰不停吞咽着口水,喉咙上下滑动,嘴角都被控制不住的口水濡湿。
“好了。”
兰浅话音一落,早就将触肢收入头发的乔一翰极快转头。
愉悦充斥着他的大脑,兰浅在他面前,是一盘散逸着扑鼻香味的蛋糕。
终于不再穿楼亭的衣服,终于穿上自己的衣服了。
不止穿衣服,他要兰浅全身沾上自己的味道,被他的舌头舔遍每一处。求饶了也不停下,把他逼到不停颤栗为止,只能含着眼泪靠在他的臂弯,做他冷冷的可爱老婆。
想象让乔一翰不能自已,他抓住换下来的白衬衫,鼓胀的肌肉用力,一把将衣服扯烂。
正欲让兰浅去自己床上睡一下,让他的房间沾染上兰浅的香味,外面响起脚步声。
有人在外头大喊,“我们来接新娘子了!”
被打扰的乔一翰立刻起了火气,看到兰浅淡然的眉眼,才稍稍控制住脾气。
没关系,后面有的是机会。
他抬手给兰浅拍去肩膀上不存在的灰,笑道:“出去吧。”
堂屋来了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后面跟着笑嘻嘻的喜婆。
男人问:“今天的新娘是谁?几位旅人,你们昨天让山神很不愉快,希望今天你们好好想想,将神明喜爱的新娘献上。”
兰浅默不作声地上前一步。
鞋底还未落在地面,乔一翰伸手拉住他的小臂,露出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邪笑。
在兰浅诧异的目光中,乔一翰把旁边的郁卉推了出去,“当然是郁卉啊。”
郁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乔一翰坦坦荡荡地与她对视,“怎么了,新娘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兰浅不是说他是新娘吗,不是说好了吗?你、你忘了我……”
“你说你的绑定技能吗?”乔一翰像是看穿了一切,耸耸肩道,“我的力气加成是假的,你的绑定技能何尝不是假的。如果你真有绑定技能,大可现在就用在我身上,让我和你一起成为新娘,我没所谓。”
郁卉一下面如菜色,怎样都闭不上颤抖的唇,眼里尽是白茫茫的恨。
乔一翰上前半步,将兰浅护在身后,“我说过,别用审判的眼神看着我,你不配。”
他只在兰浅面前情绪失控,只对兰浅和颜悦色,小心翼翼。在郁卉面前,冷血而功利,看不出一点同学情,比陌生人还不如。
他讥笑道:“郁卉,你自以为伪装得天衣无缝,可我从小到大,见过多少演戏伪装的人,怎会看不穿你的把戏?我早就让你和楼亭绑定,让你和山神怪物绑定,你顾忌这顾忌那,无论如何都不肯。你依附龙雪羽多年,对你有利的事情,你会第一时间做。你拒绝,因为你根本做不到,你的技能不是绑定。”
“你把我和阿浅当猴耍,以为我和他尽在你掌控是不是?可惜,我和阿浅都看出来你有问题,只是他懒得计较。”
郁卉面露绝望,“……还有哪里?”
“昨天你被失了神志的倪成志掐住脖子,差点窒息死亡。危急关头,哪怕绑定我,我也不会让倪成志伤害你。所以,你之前说的可以绑定、可以解绑都是骗人的,只是为了自保,怕同伴对你不利罢了。”
眼看村民一个个伸出手来抓她,郁卉大声道:“就算我骗了你们,可我没伤害你们任何一个!兰浅都说他是新娘,他去婚礼或许有生机,为什么还要推我去送死?”
乔一翰无所谓地笑了,好似操控别人的命运对他来说,是吃饭喝水一样正常的事。
“今夜不是最后一夜,明夜才是。如果阿浅出了意外,你猜明天,我会推谁当新娘?结果是一样的。副本的规则就是弱肉强食,只有极少数的人能通关,其他人必然会死。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不同?与其怨恨我,不如想想,怎么在绝境中生存,怎么拼出一丝生机。”
他优哉游哉,仿若丛林之王。
村妇们操劳的粗糙手掌抓住了郁卉,根本由不得她挣扎,她就被带到门边。
郁卉眼里发出憎恨的光芒,“你说得好听,你就是想保兰浅,不想把兰浅送到怪物身边,才让我当牺牲品!我诅咒你乔一翰,我诅咒你永远不可能得到兰浅,只能嫉恨终生!”
乔一翰额上青筋暴起,怒意喷薄,拳头紧握。
他急急解释:“别听她胡说八道,阿浅,我不是让她白白送死。今夜我们再找机会,如果一击必杀的成功率在60以上,我就动手杀山神,不让郁卉出事。不管怎么说,我都会保护你,你已经太虚弱,我不可能让你去对付怪物,你交给我,好不好?”
“嗯。”
兰浅没有反驳,更没有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