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结婚?哪有女孩子开这种口的,太掉价了。
说谈恋爱?现在不就是在谈着呀,还要怎么谈?
灯光下,一只青玉似的手腕伸过来,抬起了她的脸。且惠掀起眼皮,看见沈宗良那张端雅的面容浸在笑里,“是同意我们结婚吗?”
“不是!”
她气得打掉他的手,“你刚才吓死人,还以为你生气了。”
沈宗良不敢相信的,手搭上了她那张花瓣椅凹凸的边沿,上半身前倾过来。他说:“我还有这么高的地位啊?你现在还会怕我生气吗?”
且惠抬起头,对上他难解难分的眉眼,突然伸手抱着他。她吸了吸鼻子,“沈宗良,你真的没有怪我吗?我犯了那么多自以为是的错,你都原谅我了吧?”
“这是什么话。”
沈宗良拍了拍她的头,不停上下抚着她单薄的后背,“我从来没有怪你,你也不要去怪当年那个小女孩,她只是不好不听妈妈的。”
且惠把头点了又点,抱得他更紧了,整副身子都贴在了他身上。她闭上眼,又听见沈宗良说:“当然了,你妈妈并没有什么错,我能理解她。我自己呢,也有相当大一部分责任。过去的事,以后谁都不要提了,好吗?”
她带着哽咽开口,“好。”
沈宗良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开了一些,给她擦了擦眼尾,笑说:“刚见你的时候,还以为这几年成长了多少,怎么还是个碰哭精啊。”
且惠一下子又笑了,她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那你能不能说句你爱我,我想听。”
“你这不是给长辈出难题吗?”
沈宗良扶了下眼镜。他性格本来就古板,长远不说了,一时之间还不适应,又是在外面,更觉得难启齿。
但且惠不依不饶,她摇了摇他,“说嘛,你说嘛。”
“好了。”
沈宗良无奈地把她抱到身上,唇贴到她耳边说:“你还要我怎么爱你?嗯?”
且惠挺着的腰肢一下就软了。
她的手在他背上胡乱摸索着,脸紧贴着他的,“我好爱你,沈宗良,我一直都爱你,从那一天晚上在幼圆家见到你开始,我就像着魔了一样。”
沈宗良扣着她的手腕,反握到背后,喉结滚了又滚,已经忍不住开始吻她,卷起她幼滑的舌头,把她颤抖的尾音如数吞下去。他这么温柔可爱的小惠,换了任何人,都会在这个时刻,想要把她完全据为己有。
且惠忽然紧张起来,“沈宗良,你停。。。。。停下来。”
“怎么了?”
沈宗良眼神迷离地抬起来。
她摇头,指了指外面,“好像有人敲门。”
册那,他们居然都忘了这是在餐厅。
且惠迅速从他身上翻下来,抽出两张纸巾,把被打湿的裙面擦了又擦。
“进来。”
沈宗良理了理衬衫后,平缓地出声。
程江阳领着主厨来上菜,一一做着介绍。
那道色泽鲜亮的餐前沙拉,且惠很喜欢,也最先动勺子。
她尝了一口说:“江阳哥,真的很好吃,怎么做的?”
还没等程老板开口,沈宗良已咀嚼起了这三个字,“江、阳、哥。”
且惠用勺子把指了下对面,“对啊,周覆的大舅哥嘛。”
沈宗良淡笑着,把住了她的手问:“来,告诉我,你怎么会认识他的,还知道这层关系?”
程江阳不大敢说,且惠坦荡荡地全讲了,“相亲呀,别人介绍的,我也是吃过一次饭才知道,不过不是在这里。“
“谁给你们介绍的?”
沈宗良握着女孩儿的手,目光却转向了程江阳,“总不是你妹夫吧?”
程江阳哪里敢说,他笑了又笑,“家母,是家母。她对学历高的女生,总是特别欣赏,认为能把书读这么好的孩子,其他方面总不会差的,逼着我相了好多个。”
且惠还吃着她的沙拉,适时打断了沈宗良的盘问,“这里面酸酸的,是放了什么酱?”
程江阳赶紧给她详细介绍:“是用米麴发酵的紫苏酱。食材是苦苣、京水菜还有灯笼花,搭配了榅桲泥,口感会更清爽一点。”
且惠听得头大,“算了,我还想回家自己做,太难弄了。”
“没关系,你想吃就到这里来,反正你男朋友就住旁边,他是我的房东。沈董,且惠,你们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