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手指从她的耳垂移开,搭在高脚杯上,敲了两下。
“落了个东西,一会儿回。”他这才回那个调侃的男生。
“什么东西?”
“不大,”对上孟盈无辜又纯的眼,他继续,“草莓的。”
呼吸陡然一紧。
这个混蛋。
周司屹走后,她也出了酒吧。
周司屹人果然在酒吧门口,那是条很长的小巷,深夜安静,红□□光打在他的肩身上。
他在逗着只流浪猫,那只流浪猫很瘦,被挠了下巴,往他的手背蹭,还舔了舔他。
周司屹不太做人,拎着小流浪的后颈把它提远了点儿,教它坐。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执着地教一只猫坐,但那只猫好像真学会了。
周司屹摸了摸它的头,夸,好学生。
这场景有些熟悉,昨晚的记忆涌上来,孟盈没忍住呛了下,周司屹回头。
“逗猫干什么?”
“不然逗你?”他轻哂,毫不客气地捏了下她的脸颊。
很烫。
她反手摸了摸。
刚才出来前为了壮胆,把他撂下的那杯酒喝完了,脸颊热热的。
外面有辆摩托驶过,声音很大,脚下的流浪猫受了惊吓,慌不择路地朝路边跑。
差点儿撞在她身上,孟盈想往旁边躲,喝完酒身上软,脚下不稳,被周司屹拎着衣领按稳。
他的手没松,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她后颈。
“你不回去吗?”她磕巴着问。
“是熟悉了,都不说谢谢了。”周司屹漫不经心瞥她一眼。
这话里的意思就很多,从周司屹这儿说出来,她自觉代入了最痞的那个。
“那,怎么,谢你?”头脑在酒精的作用下晕晕乎乎,她的眼睛很亮,保持着好学生的本能,有点羞愧地说。
“你自己想。”周司屹说。
他是拿捏人心的一把好手,从十几岁起就开始上谈判桌,几乎没有输过。
果然,孟盈被绕进去,愧疚更深。
周司屹掀了掀眼皮,手搭着孟盈的腰,别的女生那儿他都是绅士手,在她这儿便宜占得很熟练。
她还在思考。
思考了一会儿,从兜里抽出他落下的一包烟,跟下午那支打火机。
周司屹抬眸,定定看着她。
拿出烟后她又想了一会儿,含在唇间,咔哒一声打火。
动作跟周司屹很像,学了十成九。
火舌舔上烟尾,她想拿给周司屹。
周司屹垂眼,攥住她手腕,顺着势把人从腿弯抱起,锁着她的腰跟手,低头,唇在烟气里相碰。
跟欺负没爪子反抗的小野猫似的。
眼睫被烟气弄得痒。
她的耳根红红的,尝到甜味,舔了下他的唇。
然后没了动静。
醉了。
钓完就跑。
周司屹不爽地嘶了一声,捏她的耳根。
她的眼皮动了动,人还懵,问:“你还在。”
周司屹侧了侧额:“你挡道了。”
“哦。”
她大脑转不过来,说:“那我睡会儿,可以吗?”
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