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屹端起酒,懒得说话。
孟盈的定力一向很好,在学校一直是被老师夸奖的好学生,但她从来没在这种环境下学习过,一个作文题目写了足足五分钟。
周司屹就很平静,看表情甚至有点无聊,好像不是他自己玩得变态,而是好心地在这儿看着妹妹写作业。
嘬地亲到第八口的时候,周司屹从兜里抽出手机,点开拍照功能。
大概是要拍什么变态的内容反复观赏。
手机举到她头顶,孟盈往旁边挪了一下以免挡到镜头。
但镜头随着她左移,咔嚓一声。
孟盈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司屹已经把手机扔回裤兜。
“你拍的是我吗?”她谨慎地问。
“是,你妈妈刚问你在哪儿。”
章行芝想跟周司屹打好关系,发这样的消息不奇怪。
但她在哪儿?
要是章行芝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地下酒吧,估计要心脏病发作。
她抿抿唇:“可不可以不发,这样不太好。”
“你不是在学习吗?”周司屹说。
“可是你拍的角度,能拍进去很多不好的东西。”
“什么不好的东西?”
“酒杯,还有,还有…”
还有嘬的一声。
她说不出来,红着耳朵看着周司屹。
“那你自己删。”周司屹懒懒靠回卡座。
手机在他兜里,怎么拿?
孟盈低下头,只能祈求周司屹做个人,做个好人。
惴惴不安地写完最后一笔作文,2号台响起阵阵欢呼声。
应该是拳赛开始了。
周司屹垂眼看了看桌上的试卷:“写完了吗?”
“写完了。”她乖乖点头。
周司屹把那杯牛奶挪过来。
孟盈后知后觉地记起这杯牛奶,这里没有旺仔牛奶,送过来的应该是巧克力奶。
甜甜的,很好喝。
她从食不知味喝到胃里有点饱,呼吸里都是巧克力牛奶味。
“喝完了,哥哥。”
对上周司屹的视线,心口颤了一下。
她实在不想再写一张卷子了。
好在周司屹按铃叫了个服务生来,让人领她回去。
2号台上的拳赛还在继续,这种地下拳场都足够血腥劲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跟鸡尾酒的甜腻辛辣混合在一起。
陆霄洄支着下巴,盯着兴奋的人群看了一会儿,嘶一声:“你说谢泽怎么变态成这样,专挑这种场子玩,看得我浑身不适。”
周司屹侧过头:“那你还看?”
“没办法,你在那儿看孩子,我只能帮你盯着人了。”陆霄洄哈哈笑着。
“所以你是看谢泽看得这么开心。”周司屹一针见血评价。
他面前的酒杯空了,人慵懒靠在卡座,垂着眼,百无聊赖翻看一张英语样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