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说到这些的时候,眼睛有点红,这让时穗安觉得他的心里,可能并不像他说的那么平静。
他用手捂了一下眼睛,然后继续说:“她倒是也没有太多过分的动作,只是哭了挺久的。我知道她的生活过得并不算太富裕,就把我私下存的钱都给她了。过了几天,她就跟我媳妇说要辞工。我媳妇只是看着凶,但是对人很好,我媳妇给她结完工资之后,又多给了她200块钱。”
强子深吸了一口烟,随后把烟蒂放到烟缸里,“那天晚上她拿到工资之后,非要走。我也不能说些什么话,就让我哥彪子去送送她,彪子就开着摩托车给她送走了。”
时穗安听到这之后,立即问:“你说你让谁去送?彪子?”
强子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对啊!晚上玉米地那么黑,玉米又长得那么高,万一有坏人怎么办?彪子是我哥哥,他以前也在我家里帮工。你们认识我哥?”
司程觉得他们好像是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于是着重问了几个问题,“彪子什么时候进去的?又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为什么进去的?”
强子思索了一下,“大概前年中秋节前进去的,今年春天出来的。还能因为什么啊?偷东西被主人家发现之后,还把主人给打了。”
他磕了磕烟灰说,“今年出来之后,我让他继续来家里帮工,但他不愿意来,说是在镇上的台球厅挺好。”
时穗安继续追问:“当时彪子有没有跟你说他把吴秋梅送哪了?他送完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强子想了好一会,才说:“什么时候回来的?大概两三天之后才回来,他一直都是这样,想去哪就去哪,不想回来就不回来,我都习惯了,我没有问他把秋梅送哪去了,他能送哪啊!不是送回家吗?”
林越看了他们俩一眼,又问:“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吴秋梅失踪的?”
强子:“从我们家离开之后十几天吧!有一天吴家父母突然来我们家要人,我才知道她丢了,从那之后,她爸妈就天天过来闹,一下子闹了很久,我们都报警了,警察也过来搜过,没有找到吴秋梅,这件事才算是作罢。”
强子挠了挠头,一脸烦躁,“因为她爸妈见天来闹,我媳妇才知道我以前跟秋梅有过一段。我媳妇也因为这件事经常跟我闹。真的,不夸张地说,我们家那两年天天都是鸡飞狗跳的,也是今年才平静一些。”
司程问:“那你后来没有再问彪子吗?毕竟彪子是最后送她的人,你没有问彪子她在哪吗?”
强子摇摇头,“他那时候根本就找不到人,不知道去哪玩了,后来没有过多久就被抓进去了。”
时穗安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你知道马松是怎么死的吗?马松跟吴秋梅有没有什么纠葛?”
突然听到这个问题,强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马松啊!你们怎么又打听马松了。”
他想了一会才开口,“我听说马松是喝酒之后骑摩托车掉河里冻死的,这冬天掉河里多冷啊!他媳妇当时还不相信,说是别人给他推下去的,警察也去查了,但是也没给出什么新的论调,还是当成掉河里冻死处理的。当时跟他一起喝酒的几个人还给马松媳妇赔了钱。”
“马松跟吴秋梅有没有什么关系?”时穗安问。
强子反问,“他跟吴秋梅能有什么关系?”
随后又说,“马松媳妇在我们家做过工,她跟秋梅不太和,总是觉得秋梅比她的工资高,可是秋梅也比她能干啊!马松媳妇因为这,就不让马松跟秋梅说话什么的。你不知道这些女人之间的关系有多复杂,所以马松跟秋梅不可能有关系,毕竟马松媳妇也不是省油的灯。”
司程点点头,“好,这些情况我们了解的差不多了,如果你还能想起什么其他的事情也可以跟我们说。”
强子苦笑一声,“我知道的都说了,如果能帮你们能找到秋梅,我也很开心。虽然不在一起了,可我还是希望她能好好的。”
时穗安也只能说;“好,我们也想让秋梅安心。”
从强子家里出来已经是大中午了,太阳无情地炙烤着大地,时穗安觉得自己像是进入了一个大烤炉,马上就要被烤化了。
林越开着电动三轮载着他们,“现在看来彪子是凶手的可能性更大啊!好像这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的,只是为了让我们转一圈子,但是这调查了一大圈之后,还是他的嫌疑最大。”
时穗安用手扇着风,“这样说的话,那他现在会在干嘛?”
司程表情突然凝重,“林越,开快点,我怕徐舟会有危险。”
林越瞬间把速度加到最大,不确定地问:“咱都给他绑成什么样了,徐舟应该不会傻到替个杀人犯解绑吧!”
时穗安再次说出了自己的脑洞,“如果他有帮凶呢?”
林越:“卧槽!”
眼看着他们三个人骑车离开了,徐舟只能老老实实地接受看管彪子的任务。
他是真的挺害怕彪子,这虽然是他来的第四个世界了,可他在每个世界里都跟在大佬们的身后,大佬们没有让他做过什么事情,最主要的是他好像什么都不会,既不能打架,脑子转的也不够快,只能依附别人通关。
彪子咳了一声,笑嘻嘻地说:“小伙子,挺无聊的,要不要一起聊聊天?”
徐舟没有理他,他一直记得时穗安的话不要跟这个杀人犯说话,也不要给他松绑,自己就能安全。
彪子看他不吭声,也就自言自语起来,“小伙子,你知道你现在坐的是什么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