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然心中警铃大作却无路可退,只能抬手抵住他肩膀,找准机会用力一推——
她用尽了全身力气,宋叙只是被她推向后了半步而已。
他的身影还是压着她,眉心皱起来,浓暗的双眸里有不满、有意犹未尽,更有疑惑。
为什么推开他?
他们刚才已经合上拍了不是吗。
温白然恨死自己身体的反应,更恨是宋叙将她变成这样。
她咬牙拢着领口,眼中含着刚刚氤氲出的微红,瞪他的时候软弱的没什么力量,“宋叙,你最好搞清楚、我们现在什么都不是,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怎样对她?
她控诉的太委屈,他听出来了。
理智归位,宋叙冷静下来,上前想抱她,“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她冷声质问。
宋叙一顿,拧眉。
他停在原地,看她眼里因抗拒而冰冷的目光,她慢慢后退,直到两人拉开一定的安全距离,温白然才抱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随手将领子一扯。
她知道这样不好看,但没办法,她现在只能用这样激烈的方式来抵抗他、阻止自己感受他。他一个吻就让她腿软的快要站不住。
宋叙显然看出了她的挣扎,慢慢松和了眉眼,静静等她说完她要说的话。
“解释你是怎么对我了如指掌?解释你为什么可以在我的生活里来去自如而我不行?还是解释你明知道我今天是来找你的,却还要看我出丑?宋叙,你怎么这么自以为是!?”温白然现在能体会到为什么周凛之前说最讨厌她冷静的表情,他根本感受不到一点她的在乎,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演激动的独角戏。
宋叙此时淡漠的眼让她有了类似的感触。
“好,就算你都能解释,那我问你,你凭什么这么笃定我在上面不会当场和你翻脸?你为什么把新未来的事告诉向隼?”
温白然最介意的就是这个。
这是她职业生涯的污点,是她不想重提的旧伤。她肯让他知晓足以说明信任。
但他辜负了这份信任。
这指控太重。
宋叙终于开口:“我没有。”
“没有什么?”
“我只是让他问你对这案子的看
法,并没有说你和新未来的关系。”他说。
“有什么区别!”无缘无故让人问,谁不会联想?
“他不会。”宋叙说,“因为我告诉向隼,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考题。事关公司,他以为我会心软,才主动提问。”
“你给我的考题?你考我这个干什么?”温白然皱眉。
宋叙看了看她,慢慢将双手抄进口袋,直言:“你太敏感。”
“我?”
“是。”
他简短的回答,冷漠的音调,俨然回到了宋总的角色。
温白然明显错愕的神情呆滞了一瞬。
“错误是一时的。你不放手,就会变成一世。”
“我说过,直面永远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她已经为这件事浪费了三年,但没有下一个三年了。
公司起步很快,发展会更快,继续沉湎在过去里不会有任何人受到惩罚,除了她自己。
“你不肯从过去跳出来,那我帮你。接下来的时间,我不希望你再缩手缩脚地做个边缘人。”宋叙说着,慢慢踱向她。
带着压迫的,但仍有余地。
温白然一怔,不知不觉地,他已经抵着她的脚尖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