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水、过滤,斟好一杯茶,季烟用茶夹夹到季砚书面前的杯垫上,很自然地问:“谁的电话,广告推销吗?”
她抬眸,对上季砚书若有所思的目光,顿时脑子一个激灵。
暗想不好。
果不其然,季砚书把手机屏幕正对着她,眉眼含笑,语气充满了调侃:“小烟,你告诉我,这个WJ是谁?”
-
王隽从北城回来,将车停在车库,乍然看到122#的车位是空的,这才想起车还在季烟那停着。
随即又想起另外一件事,距离上次见面,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
回到家里,换完衣服,他倒了杯水站在窗户前看了一会,转身回屋忙工作。忙完自己的事情,他打开公司内网浏览信息,看到其中一条公告,他心思微动。
拿着手机再次站在落地窗前,外面已是夜幕四落。
他盯着屏幕看了数秒,不多时,指尖轻轻点下,而后点开免提键。
手机响了许久,那端也没有接。
难道还在忙?
这个想法刚出,手机听筒顿了下,就在他以为是电话拨通时,听筒里传来一声机械冰冷的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在通话中……
挂断了?
王隽略微诧异。
兴许是在开会,王隽放下手机去厨房。
连续两个多月没回来,冰箱空落落的,除了今天让家政阿姨帮忙添了一包面一袋生菜。
他合上冰箱门,转身想起几个月前季烟煮的重庆小面,又回过身把面和生菜拿出来。
二十分钟后,一份简易重庆小面端上桌。
王隽坐在餐桌前,一手拿着汤匙一手拿着筷子,尝了口。
嗯,汤的咸淡正合适,面条的软适度也不错,和季烟那晚心血来潮做的小面全然不同。
他吃了几口,却略感索然无味。
味道可口的小面差了那么点意思,甚至比不上那晚季烟做的小面。
他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就在这时手机响了,他唇角微弯,拿过手机正要接起,在看到来电显示人不是意料中的那个人时,唇角的笑意瞬间淡下去。
他颇有耐心地等着手机响了一会,一直到来电自动结束,他也没接下这通电话。
过了十来秒,铃声再次作响。
“王崇年”三个字在屏幕上跳跃。
王隽起身,端起托盘放到厨房的流理台上,洗干净手,擦干出来。手机铃声还在作响,他拿起不紧不慢地接通。
王崇年沉闷的声音透过电流传过来:“怎么不回家吃顿饭?”
王隽面无表情的:“没时间。”
“忙工作有时间,回家没时间,”王崇年说,“不知道的以为你才是我老子。”
王隽语调平平:“您高看我了,我没那个能耐。”
“我看你能耐很大,五年不着家,上个月都到家门口了,还能转身就走。再给你点能耐我看就差把天捅破了。”
王隽按着眉沉默。
过了会,王崇年语气软了些:“你爷爷年纪大了,他最疼的人就是你,有时间回来看看。”
王隽应付道:“过段时间再说。”
“你跟我说说过段时间是多长时间。”
王隽再次静默。
那端王崇年叹了会气,很挫败地说:“我是做得不对,你恨我没错,但是这不是你乱来的借口。”
这话听得王隽无不感到讽刺,他阴恻恻地问:“您说话不用拐弯抹角,有话直说。”
那边似乎被噎了下,好一会没声音,两分钟过去,才说:“不想结婚就不要耽误人家女孩子的时间,你玩得起,人家未必玩得起。”
闻言王隽扬眉,前面说了一堆,到这才是父亲打这通电话来的目的,他平声静气的:“看来您很闲,手伸得这么长。”
话落,语调又是冷声一转:“我还有事,先这样。”
王崇年语声悠悠:“话糙理不糙,王隽,别耽误人家女孩子时间。”
王隽淡淡一笑,无不嘲讽地说:“您没资格跟我说这话,我接下来很忙,没有要紧事不用再给我打电话了。”
说完,王隽径直挂了电话,屏幕上父亲的名字看着属实碍眼,他动了动手指,把父亲从通话栏删除。
倒了杯水,他一边喝着一边查看手机信息。
十分钟后,他眉头紧锁。
微信、短信、来电,全部没有季烟的最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