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依旧沉默,季烟抬手掩门。
一只手突然伸进来挡住。
想也没想,季烟放开关门的手。
伤害他……她还真的做不到?。
他似有若无地笑了下,清清越越,显然很是顺意。
反观季烟就不那么好受了,他的笑意实在扎眼,好似是她主?动把最后那张底牌露出去。
丢人!
软骨头!
就为了这么个毫无可能的人。
季烟是真的想装作若无其事,当着他的面把门关上?。
却又怕真的把他手碰到?了,万一他真的受伤了,到?时心疼的又该是她。
实在是进退两难。
他静静看着她。
季烟咬咬牙,转身回到?房间。
望着半开的房门,王隽挑挑眉。
刚刚那几秒,他想过无数种可能。比如她会当面关门,不顾会不会伤到?他,归根到?底,是他自作自受,怪不得?他人。
眼下这种情况他也有设想过。
但?这么顺利,却又超乎他意料。
他弯了弯唇角,推开门,大大方方地走?进去,末了,又如屋里的另一半主?人一样,淡定地带上?门。
房间多了个人,还是一个可以时刻随意干扰她心境的人。
季烟看着密密麻麻的资料,怎么也看不进去。
她无声?叹了口?气,将资料夹在电脑层,电脑盖半压下,转身面对王隽,问?:“有事快说,我还有工作要忙。”
王隽格外大方:“你可以先忙你的工作,我等你。”
“……”
到?底是谁的房间!
到?底谁是主?人,谁是客人!
反客为主?这一套,他做起来倒是得?心应手。
工作重要,季烟安慰自己,不是因为是他在,她才无奈妥协,实在是工作要紧。
国内和这边的冬季时差是7个小时,此刻国内是四点多,她得?赶在负责对接的人下班前,将手上?的资料发出去。
后面一个多小时,房间氛围竟然是意外的和谐。
季烟有序地更对一份又一份资料,有财务数据,有公司内部股东大会内容。
她对得?很仔细,毕竟是要公布给大众看的,不要说数据和内容不能错,就是连个标点符号,她都要再三小心,再三斟酌。
她忙着,王隽也不逞多让,他的电话一直没停过。
有英语,有德语,也有中文。
期间季烟要喝水,拿水杯一看,发现没水了,还在通电话的王隽,竟能抽空给她倒了杯水。
看着他将水杯放下,走?到?落地窗前继续通话,季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太诡异了。
从昨晚那通电话,到?他人出现在这里,每一个地方都透着诡异。
几乎是季烟忙完工作,合上?电脑的那一刻,王隽也结束了通话。
他走?过来,看着她:“忙完了?”
季烟嗯了声?,喝了半杯水,才说:“你也忙完了?”
他极为顺手地拿过她手里的杯子给她续了一些,放下玻璃壶,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那能说说你今天过来做什么吗?”季烟捧着水杯,问?他。
他想了下,嘴唇半张,像是要说点什么,但?随即又合上?,沉默着。
她见不得?他这样,开玩笑道:“总不能就是过来看我吧?”
“嗯,就是过来看你。”
他应得?毫不思索。
季烟眨眨眼,一时惊讶又语塞。
他又说:“我确实想看看你,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