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们二丈摸不着头脑,几相对视。
“。。。。。。”
大公子不是不让人提少夫人吗?怎么吃醉酒不往家跑,反而追到人家门口。
半夜找上少夫人家的门,大公子会不会闹事?
要不要上去劝一下,若是把门砸了,可不是招厌恶了,届时大公子还想挽回少夫人芳心,必然是难上加难。
“你去。。。”
“嗳。。。你去你去。。”下人们互相推举,等到他们说定了一道去时,门口的闻衍已经没了影。
一个方才分了点眼光瞧见的下人不确定地说,“大公子好像。。。翻墙进去了……”
敢情大公子说了,不会再见少夫人,为了面子,私底下偷偷来。
高啊。
闻衍身形矫捷,酒吃多了晃眼,江宅的墙太高了,落地时难免站不稳,栽得半跪下去,手扶着膝盖骨。
稳了好一会。
江宅的院子多,醉酒的男人左右看了眼,冥冥之中,他的一双深眸,稳稳定在江映儿所在的厢内。
一靠近江氏,心口就疼,忍不住要发疯宣泄,就是忍不住。。。
任洵说一醉解千愁,狗屁。
窗桕半开着,男人小心翼翼开了再敞开窗,萎着身子稳稳落地。
屋内散发着她的清香,心里火烧火燎的失空感瞬间被填满,头疼也微微缓和。
男人轻手轻脚,紧提着一口气,绕过屏风,悄悄行至榻前。
幔帐垂落,从里头露出一只雪白纤细的手腕横在塌外。
腕骨上面的捏痕迹渐渐淡去,不难闻出药味,想必是她上了药,伸出来塌外晾着。
见此,不免想到那日的争执。
自回来,就再也没有好过的一日,江氏真的娇嫩,他被咬过的地方没上药,也快好得差不多了,她认真上药都还没好。
是他太用力了。
男人在心里反思了,心疼的同时,忍不住低喃,“你便是与我说一句好话又如何。。。”
一句好话。
在府上时,尚且知道给他铺台阶,离开闻府连个板凳都不舍得给他递。
从怀中掏出了上好的金创药,原先给江映儿治过腿伤的药,轻轻给熟睡中的女子轻轻抹药。
动作极其缓慢,几顿又顿,似乎并不想结束,才多番停留。
擦好后,静等着药膏干涸。
半响之后,男人的长指撩开了幔帐。
露出心心念念的一张娇脸。
“。。。。。。”
不管心里有多少气,只要见到江氏,就会转变成为不可言喻的委屈。
她双眼紧闭,睡得极熟极香甜,长卷的睫毛耷着,投出一片圆润的弧影,靠过去,闻到江氏身上甜蜜醉人的芬芳。
喝了那么多的烈酒不曾醉,只要嗅到她身上的香味,令人心旷神怡,心醉神迷。
那日他在盛怒,亲得狠戾。
她被亲肿的娇唇倒是好得差不多了,闻衍再凑上去,紧盯着眼皮子底下饱满欲滴的唇。
十分想亲的欲。
不成。
他不能再被江氏牵引,说好了要忘掉她。
该走了。
男人心里念叨着要走,磨磨蹭蹭到外头隔壁院里的公鸡打鸣,江映儿黛眉一触,快醒了。
他方撑着手缓慢起身,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