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吧,找时间见见父母,咱们把关系给父母说明白。”相晓桐伸手抓住他的手。
宋河直接起身,坐到她的躺椅上,直接把女朋友抱进怀里,苦笑叹气,“我觉得老一辈人很难接受,咱们父母都是零零后那代人,比较传统的,他们肯定觉得要么单身,要么领证生孩子是正事儿,管其他有的没的呢?”
“我也在愁,但我觉得父母也能理解我们,有时候父母会比我们想象的要开明。”相晓桐说。
“我突然想起以前看过一篇文章,盘点大科学家的私生活和感情史。”宋河话锋一转。
“怎么说?”
“镭的现者居里夫人,世界上第一个两度斩获诺奖的女科学家,丈夫因为车祸死了。丈夫死后四年,43岁的居里夫人开始了新恋情。”
“老公死了,生活倒是还要继续,新恋情也无可厚非,《水浒》里林冲没死都给老婆写休书叮嘱改嫁呢。关键问题是,居里夫人的恋情对象保罗·朗之万,是她丈夫生前的学生,居里夫人是他师娘。更关键的是,朗之万有老婆了,甚至还有四个孩子。”
“寡妇和有妇之夫?”相晓桐吃惊。
“对,后来朗之万的老婆现了两人的密信情书,居里夫人在信里催朗之万赶紧离婚,把朗之万老婆激怒了。接下来就是原配斗小三的大戏,情书直接捅给报社昭告天下,报纸连篇累牍骂什么波兰荡妇,朗之万也身败名裂。”
“后来居里夫人和朗之万没走到一起,朗之万也和老婆掰了,没离婚只是分居,分居期间朗之万又勾搭上另一个学生,还跟学生又生了个孩子。”
“很多年后,居里夫人的孙女和朗之万的孙子结婚了,没准这两家人基因上真有吸引力。”
“好乱。”相晓桐把脸埋在他胸口。
“然后爱因斯坦,娶了自己亲表姐,日不落的《独立报》扒出来说爱因斯坦情人有1o个之多。”宋河道。
“听说过,爱因斯坦老流氓了,他有句名言,说把手放在滚烫炉子上一分钟,感觉像一小时,在漂亮姑娘身边坐一小时,感觉像一分钟,这就是相对论。”相晓桐轻笑,“他的情人我记得一个,玛加丽达,据说是老毛子的间谍,有个雕塑家老公。”
“我也听说了,相关江湖传闻大多来自于一个老毛子情报头目帕威尔·苏多普拉托夫的回忆录。传闻知道老婆和爱因斯坦在普林斯顿有个爱巢之后,可怜的雕塑家只能祈祷老婆别怀上爱因斯坦的孩子,因为还得通过这种关系去拿一些机密。”宋河皱眉,“我觉得过于荒谬了,回忆录也未必见得是真的,没准私下有矛盾编排一下呢?”
“有可能,历史记载太多真真假假。”相晓桐点头,“说到爱因斯坦娶表姐,达尔文也是娶表姐。”
“对,达尔文和他表姐相当能生,一口气生了十个孩子,可惜死了三个。一般近亲结婚容易出弱智,不过达尔文这家人还算幸运,好几个孩子进了日不落皇家学会。”宋河道。
“然后奥本海默,略乱,和琼·塔特洛克是长期情人,奥本海默给琼求婚,被琼拒绝了,但两人关系一直很亲密。后来奥本海默结婚后,琼后悔当初拒绝了求婚。最后有消息说琼被佛伯乐给杀掉了,当然是以看上去像自杀的形式。”
“奥本海默的老婆姬蒂,两人认识的时候姬蒂是有夫之妇,但一见面就一见钟情。另外还有一个有夫之妇露丝·托尔曼,也是奥本海默的长期情人,但两人很默契地并不拆散对方的婚姻。”
“那篇文章里最后还提到薛定谔,情场高手,甚至有专门根据他私生活改编的戏剧,戏剧名就叫薛定谔的女朋友们。他把助手老婆的肚子搞大了,孩子还生了,为了平事儿给助手升职。此外薛定谔的女朋友队伍还有数学家、学生、办公室文员、娱乐圈演员等等。传闻说薛定谔有本事让女朋友们和睦相处,相当人生赢家。”
“屁!”相晓桐捶他一拳,笑得肩膀乱抖,“你很羡慕?嗯?喜欢三妻四妾的生活?”
“岂敢岂敢!”宋河说,“我只是想说,小时候看科学家们混乱扭曲的情史,我不能理解当事人在想什么。我以为我将来会有很传统的婚恋关系,找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婆,当个上班族平平淡淡地生活,没想到很多年后我抱着一个诺奖女朋友,而她的婚恋念头相当奇怪。”
“所以咱俩这种奇怪的感情关系,又相爱又没苦硬吃保持距离,我也能接受。如果出一本八卦书盘点历代科学家的感情史,咱们还算里面比较正常的。”
“你是这个意思吗?”相晓桐又捶他,“我怎么听着像威胁呢?意思是你随时去找小老婆?”
“没有没有!没这个意思!”
“咱们说好了,明年咱们就要见父母,这辈子夫妻关系就绑定了,只是领证婚礼要往后拖一拖,拖到技术突破。”相晓桐脑袋在他胸口乱拱,“你不准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我也不会正眼看其他男人。”
“放心放心!”宋河笑了。
“那以后每天我就黏着你了,把你紧紧看住,不给别人可乘之机!”相晓桐抱住他,“我觉得你思想很危险,科学家也有情史纯爱的,你不能光跟坏的学!你怎么不看看钱老两口子呢?感情恩爱同甘共苦的模范夫妻。”
“咱俩也算同甘共苦过,脑癌药那阵子,全世界骂声鼎沸,但你坚定支持我。”宋河感叹,“只不过没有钱老那时候苦,咱们只是挨骂,当年归国坎坷,蒋英甚至准备给钱老挡子弹。”
“她不止是为丈夫挡子弹,也是为国家挡子弹,保住钱老也是保住国家栋梁。”相晓桐顿了顿,“宋河,我也愿意给你挡子弹,真心的。”
“不止我是科学家,你也是科学家,我愿意给你挡子弹。”宋河认真说。
“不,你现在比我强,你还年轻,你的学术生涯刚开始,你比我重要。”相晓桐扭头,“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很小,但如果真遇到了,你先要保住自己,你没了会让国家和人类蒙受巨大损失。”
话音刚落,轰一声巨响!
两人受到惊吓,剧烈哆嗦,下意识紧紧搂抱。
璀璨的烟花从夜幕中绽放,光芒四射,犹如云端爆开的大丽菊,成百上千的孩子争先恐后往甲板上跑,仰望绚烂的礼花弹,出哇哇的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