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里耶兹是法国有名的豪门贵族,企业集团遍布全球。
一路侍从引路,净手漱口,整理着装,细节到位。
“傅先生,这边请。”一位身穿正装的侍从用着不流畅的中文翻译着,态度恭敬有礼。
西式宫殿,一路走到底,接引者一一为傅屿白介绍着各宫殿的由来,雕塑的名称。
阮清禾偏过头去看,远处喷泉下飞过的白鸽,只见残影,如蝉翼的睫毛抖了抖,身上莫名有些寒。
宫殿偏殿上一位金黄色头发的老者站着,与傅屿白热情地贴了贴左脸。
“好久不见,傅先生。”伯纳德行了个绅士礼,蓝色瞳孔移向了身后的阮清禾,目光闪过一丝诧异。
“这是我夫人,阮清禾。”傅屿白介绍道。
“夫人很美,古典美。”伯纳德反映过来,笑了几声。
阮清禾注意到这一缕注视的目光并不友善,她只微微笑,不主动问候。
离拍卖会还有一个小时开始,这次的展出物品约数百件,阮清禾也看到了一些熟悉面孔。
壁画陈列走廊里,头顶大暖光。西方的文化浪漫热情奔放,带着侵略与攻击性的美,视觉与艺术的冲击。
“建盏给夫人留着了,傅先生您理想价是多少呢?”
听到翻译说出了建盏两个字,阮清禾飘走的思绪收拢回来。
“我太太全权负责此事,问她就好。”
最近市场行情不好,听说亚里士多德拍卖好多都流拍了。
傅家资产雄厚,在法国的酒庄就有好几座。中国人愿意为了他们所谓的情怀信仰买单,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先前傲慢地用法语和傅屿白交谈。是因为他观察到这位傅夫人似乎不会法语。
可当傅屿白用英语说出heritor这个词时,伯纳德惊住了。
伯纳德的目光扫过来时,阮清禾笑容得体大方,很好地掩饰掉了眼底的一抹嘲讽,用法语回答到“只懂一点皮毛而已。”
恰巧工作人员来请嘉宾入场,傅屿白体贴地让她挽着自己胳膊,自己微微弯腰来迁就了她。
人离远了不见人影了,阮清禾松了松有些僵硬的背,哼了一声,嘴角微微垂下。
“现在满意了?”傅屿白带笑意的眼波扫过她,替她理了理旗袍上的碎发。
大家都是生意场上的人,利益错综复杂,这种暗地里的较量,他只能观身旁风。
“心里这口气舒畅了。”尤其是看到他鱼尾纹炸开花的时候。
“你不怕他给你穿小鞋?”他事后肯定会回味过来,是傅屿白在交谈中间故意切换的英语给了伯纳德她听不懂法语的错觉。
“傅家不怕他。”傅屿白只淡淡扔下了这一句话,算是宽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