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今天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非得和他掰扯掰扯不可。
官关暂且压下追问的冲动,“那我走了。”
大厅里无人应答。
官关转身关门,到屋檐下望着天空一片蔚蓝,沉默片刻,才撑着伞往外走去。
前往各教学楼的必经路口,官关撑着伞站在路边的树荫下,远远打量对面的青年。
青年脸上又添了新伤,瘸着腿在众多来往的同学之间徘徊,一双黯然无光的眼睛四处转悠着,像是在找什么人。
他身上的学园制服有些皱,颜色也比路过他身边的同学们身上制服浅一些,一看就是穿久洗多了的缘故。
与书里对他恶毒男配的定位分毫不差。
是长歪还是正直,问问就知道了。
官关低头理了理甩到前面来的辫子,迈开步子走过去。
“你在这里做什么。”
“关你——”
暴躁的声音戛然而止。
苏青禾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的女人,揉揉眼睛,又被眼睛上的伤牵扯,疼得龇牙咧嘴。
官关瞥了眼他眼睛上明显的淤青,“又被欺负了?”
“……没有。”苏青禾缓过疼痛,又控制不住用乌幽幽的眼睛打量她,犹豫着开口:“昨天你……”
“昨天,”提到昨天的事情,官关微微抬了抬下巴,直言问:“为什么要抛下我一个人跑——”
“我没有!”苏青禾忽然大声打断她的话,注意到周围路过的同学们的视线,他立即低下头,缩着肩膀固执地解释:
“如果我不跑,他们就会认为你是和我一伙的,对你进行同样的霸凌。我也没有跑,我爬窗户离开时,有看到护校队把网球场包围起来,我是在外面等到你拉着行李箱从更衣室出来才离开!我——没有抛下你!”
后面的话音坚定又执着地双重肯定着。
官关难掩惊讶,仔细琢磨一番,也辨出了他话里的真假。
只是这样一来,陶宇生是什么时候带护校队来的,成了一个可疑点。苏青禾爬窗户离开时护校队就在外面的话,那时她才进更衣室多久……
不等官关再深入思考,没得到回答的苏青禾,冲动地抬头,音量再次提高,“你不信我?”
又一次引起附近的人注目。
原本只是路过的同学,在不经意间看清伞下官关的脸后,无不露出惊艳的目光。
路边本来也不是聊天的地方。
“……没有不信你。”她收敛多余的思绪,见他额头已经被烈日晒红冒出不少汗,上前一步将他纳入伞下,“你上午有什么安排?”
苏青禾的视线停留在地面上,怔怔看着两人因为一步而缩短的距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青禾,我在跟你说话,你盯着地板做什么?”
苏青禾这才抬头,迟疑问:“你……问我上午有什么安排做什么?”
“如果没有着急的安排,那就陪我在学园随便走走。如果有安排,那就——”
“没有!”官关话还没说完,就被苏青禾截住,“上午网球社没有训练安排,我……我们可以到那边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