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沛公上前摸了摸他的头顶,如同小时候哄着他吃药一般,语气温和:“为父知道你们有多优秀,年轻人放开心来去闯,无论结果如何,父亲都在苏州等着你们。”
傅砚辞站在一旁看着,有些艳羡,须臾之后低声开口:“岳父能这样摸一摸我的头吗?”
老国公都从来没有摸过他的头。
游沛公一愣,心下怜惜,伸了另一只手上去缓缓摸了摸:“砚辞,凡事不要勉强自己,实在累了就歇一歇,有些责任不是你必须要承担的。”
见天色不晚,傅砚辞才慢慢打断这对父子之间的交谈:“卿卿,该到了吃药的时辰了。”
游沛公这才依依不舍的催着游青走:“快走吧,待会你们舅父来了,不必担心我无聊。”
游青叮嘱道:“父亲记得吃饭。”
往日游父办事,常常会忘记按时吃饭,游青又体弱,顾不上劝告父亲。久而久之,游父肠胃就落下了毛病。
游沛公点头:“为父晓得,快同砚辞回府去吧。”
见状,游青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上马车后还翻着车帘看着游父的身影。
傅砚辞不忍心看他这副伤神的模样,想方设法的逗游青开心:“卿卿,今日要不去你最爱的那家来福客栈吃吧?”
游青打起精神:“都好,看你的。”
傅砚辞皱着眉头,试探开口:“要不吃完带你去浮云楼逛逛,刚好去那里把这腰链给拆了。”
游青肚子长的快,早前选的尺寸又贴身,只怕再过半个月就会嘞肉了,今日也刚好散散心。
思及次,游青点头:“也好,刚好你不是也要挂起这枚扳指来吗?就去浮云楼寻寻何时的链子吧。”
“哪里要那么浪费。”傅砚辞摸上游青的腰:“卿卿取下来的腰链给为夫挂挂就好。”
下一秒便被游青用力拍开。
“不要脸。”
天晓得这厮会拿去做什么。想起上次被傅砚辞顺走的腰带,游青脸色一红,以后一定不给机会让傅砚辞拿走他的东西。
傅砚辞直喊冤枉:“卿卿怎得这样,你怀着孕不许为夫进去,甜头总得让为夫尝尝吧!”
游青使劲推开他,倨傲道:“到来福客栈了,我会同小二说给你来道糖醋里脊,多放糖。”
马车停在客栈门前,见车内下来的二人身着贵气,在门口吆喝的小二连忙上前:“二位要雅间还是堂食啊。”
傅砚辞跟在游青旁边,嫌弃的把凑近的小二推远了些:“雅间。”
小二浑然无知,把手上的帕巾往后背一搭,使了个手势:“好嘞,二位随我来。”
他们被带到一处向湖的房间,游青走到窗口处,满意的点头:“以往来时有都没能定到这间,没曾想这次居然碰上了。”
小二正往桌上摆着碗筷,闻言解释道:“今日浮云楼开彩头,客人就少了些。”
游青起了兴:“什么彩头?”
傅砚辞在一旁解释道:“每逢月十五,浮云楼都会出彩头,吸引世家贵族们来买。大多数彩头都是些很珍贵的物件药品什么的。”
游青问道:“那今晚的彩头是什么?”
傅砚辞装作神秘:“这可是浮云楼机密,都得等到最后才开的。”
他打着商量:“要不你老实吃完饭,我就告诉你,提前给你解密。”
游青扬起下颚,矜持道:“行吧。”
说完缓缓的坐在桌前,由着傅砚辞开口点了一串酸辣口的菜系,后面缓缓补充道:“再来道糖醋里脊,多放糖。”
傅砚辞见他这小心眼的样,没忍住紧了紧后槽牙,但见着他开心,也不开口饶兴致。
把小二喊下去后,才换了个位置,把游青抱在腿上狠狠亲了下去,末了不忘再那张嘴上咬下个浅浅的牙印,低声笑着:“卿卿方才整了为夫一通,如今总算让为夫要回来了。”
游青正窝在他怀里脱力的喘着气,闻言含着水意看向他:“还不是你惹我。”
说完立起身来,往傅砚辞嘴上也咬了个印子,游青观摩片刻,满意点头:“嗯,还回去了。”
傅砚辞欺身而上,刚欲混蛋,便被门口的小二唤开。
“客人,上菜。”
傅砚辞被游青推开,接到眼神示意无奈的开门。
却在下一秒,一道寒光映入眼底,他转身闪开,手腕力气极大,把那人持匕首的手掐的泛白。
下一秒,傅砚辞长腿一踹,那人顺着这股力道撞到走廊扶手之上。还未等他开口质问,却听游青低呼一声。
只见窗口处有几名身着布衣之人,从湖里爬上来,持刀朝着游青砍去。
他踏身而上,把游青护在身后,右手紧握成拳。此时门前又悄然闯进两人,傅砚辞心下警惕,对方只怕不止这些人,带着游青留在原地不是明智之取。
他把游青背在身后,低声嘱咐:“卿卿抱稳,为夫带你闯出去。”
游青闻言,双臂使了点力气挽住他的脖颈。下一秒,傅砚辞忽然朝着最侧边那名刺客奔去,右臂成拳狠狠砸向那人胸口。这番动作很快,等到那人反应过来之时,胸口传来暴痛,直接躺在地上捂胸哀嚎。
傅砚辞没有错过这个机会,脚尖一条,右手便接住了掉落在地的长剑,身形闪烁在众人之间。
他身法灵巧,仅凭一剑也能勉强同这几名刺客打成平手,但随着时间加长,房内又从窗口爬进两名刺客。
傅砚辞一手弯刀使出了残影,但到底带着个游青,被桎梏住了动作。
游青瞧着他耳后的汗也深知如此下去定然都得死在这,对方出手狠厉,次次都是朝着他们命门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