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鹿悠悠跑回桌前,又开始点燃蜡烛烧起银针。
游青也冲他微微一笑,拿起身侧的书开始默念起来。
黎黎在原地想了很久,才猛然反应过来:“不对啊,那这不是谋反吗?”
鹿悠悠笑的满脸和善:“你可能不知道,我和游公子可是专攻造反之道的。”
游青视线未从书上挪开,毫不留情撇清关系:“那是你。”
黎黎抬手把游青手上的书往上抬了抬,看清封面后极其震撼,默默的摆回原位。
他抱着孕肚,心里止不住自啐:还真有人看兵书看这么入神啊。
他还以为,游青同他一般在看话本呢。
全然没注意到,游青指尖搭在那一面已经许久未曾翻动过了。
游青又开始着呆,脑子里止不住在想傅砚辞此时再做什么。
他孕期思绪散的厉害,开始是想着傅砚辞同上官瑾之间的交易,慢慢的就满脑子是傅砚辞骑马、握剑以及把他护在身后一人对抗敌人的模样。
想着想着他脸颊有些热,骤然回神,悄悄的看了看房内的二人,见鹿悠悠对着一张羊皮图摩挲着,黎黎则是呆呆的看着热闹的大街,不由的松了口气。
于此同时,边疆兵营。
傅砚辞随手擦干额前的汗,把手中的长樱枪往身后随侍手中一甩,扭头问着拂剑:“夫人那边有消息了吗?”
拂剑递上手里的纸条,禀告道:“季公子来信,快要到中州了,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几日就能赶到。”
傅砚辞颔:“小四小五他们去接了没?”
“今日一早便快马赶去中州了,想必明日就能会面。”
“主子,南边有情况。”拂袖快步走到傅砚辞身边,手中拿着一片血袖,递给傅砚辞。
傅砚辞皱眉接过,摩挲着上头的花纹样式:“怎么回事?”
拂袖解释道:“早上有兄弟在南边巡视,找到了一件血衣,瞧着样式是我们的人,便往四周寻了寻,再几里外看到了……”
傅砚辞见他面色为难,皱眉问道:“磨蹭什么?”
“看到了李营头的尸体。”
拂剑没忍住:“老李昨夜还同我们喝酒呢?怎么可能?”
傅砚辞也看着他:“查出来了,真是老李?”
拂袖点头,语气有些沉痛:“老李腿折过,错不了。属下问了三营的人,昨夜确实是没回。”
傅砚辞摩挲着手上沾血的布料,陷入沉默。
李营头平日里兢兢业业,是守了十多年边疆的老营头了,从小就没了爹,家里就一个老母亲养在赛安城,时不时回去侍奉。
傅砚辞同他交往不多,但也有映象,此人自从腿伤了后就被傅砚辞安排去带新兵了,也算是个轻松活,因着对新兵耐心照顾,在军队里头名声不错。
拂剑叹了口气:“昨夜我出账的时候还同他打了招呼,让他别喝太多,怕是倒在半路被狼叼了。”
倒是一语成谶。
拂袖摇头:“我去看过了,虽说少了点部件,但瞧着不是被狼叼了。”
拂剑愣了愣:“你是说有人对他动手?”
很快他否定道:“老李什么人,在军营里出了名的和善,他能得罪谁?”
拂袖没有回他,他同老李算的上有些交情,昨日还给他割了几两羊肉准备让老李带回去给他老娘尝尝荤。若没有自己这一遭想必老李就会在营帐里头歇着,不至于惨死在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