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这银票的?”姜醉眠问道。
青彤满脸理所当然:“姐姐以为我不知道吗?家里都t是我收拾的,连姐姐的被子都是我每日迭起来的,家里哪个角落有什么东西,我自然知道。”
姜醉眠一时噎住,她并不是有意要瞒着青彤,只是这银票的来历,她不好解释。
青彤却道:“姐姐放心,银票是姐姐的私房钱,我会帮姐姐看好的,一定不能让仇人搜刮了去!”
姜醉眠挤出个笑来,不愿打击到她,这一万两恐怕根本入不了仇人的眼啊。
但她还是摸着青彤的头发,对她说:“好。”
“对了姐姐,还有一事,”青彤道,“白师父前几日来找过你,我也不知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虽没见到他,可是我听门口扫地的小厮描述,一个背着竹篓的白胡子老头,竹篓里还全都是草药,我猜测定是白师父。”
姜醉眠欣喜不已,问青彤道:“当真是师父?师父来京城了?!”
青彤点点头:“十有八九是白师父,我不会听错的,但是那些小厮不会让白师父进来的,他们应该是把人赶走了,所以白师父后来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了。”
姜醉眠生出些底气,不论如何,知道师父来了京城她还是万分开心,只是她又该如何才能找到师父。
两人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苦想着,微风拂过,院内的几口缸内红莲随风震颤,花瓣上的清露颗颗晶莹剔透,将粉嫩花色映衬得更加娇艳欲滴。
青彤抬眸,瞧见了出现在院门外的人,顿时如临大敌,连忙起身往后撤了好几步,眼神内满是忌惮。
姜醉眠背对着院门而坐,见她这惊慌模样,便回眸望了眼。
陆昭珩好端端站在那,墨发玉冠,锦衣华袍,矜贵冷傲的宛若一尊精雕细琢立绘玉像。
她心脏砰砰跳了两下,也站起身来面向他。
他果然不会那么轻易死掉。
门边人视线定定望着她,眸色幽深晦暗,即使在正午阳光之下,也像是勾魂鬼魅,来阳间取人性命的。
他忽然提步走过来,疾步如风,俊眉微蹙,像极了要来索她的命。
可她分明在山林中救了他啊。
姜醉眠有些心慌意乱地后退了半步,口中轻唤出声:“殿下……”
来人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一只手伸过来在她后腰处用力一抵,她便一个不稳向前跌进了他怀中。
束缚在腰间的手臂收紧,像是快要把她揉进骨血般用力,另只大手在她后脑处牢牢掌控,要她下巴高高扬起担在他肩上,将她整个人都拥得微微离地。
只剩一点足尖,在可怜地轻颤着。
解毒
“受伤了么?”
酥酥麻麻的声音几乎贴着耳廓传来,姜醉眠一口气闷闷的堵在了喉咙口处,雪白柔腻的耳根渐渐变得粉嫩滚烫。
她浑身找不到着力点,整个人几乎是被那只横在腰间的手臂抱起来,身子也柔柔的贴上去,挣脱不开。
她也轻声在他耳旁道:“我没事,你先放我下来……”
青彤就在身后看着,她跟仇人这么亲昵的抱在一起,这像什么样子!
陆昭珩并不理睬,高挺的鼻梁在她柔软的颈间深深埋进,闻到她身上熟悉的药香味,体内奔腾作乱的内力像是都能被抚平些许,躁郁不安的心绪也终于得到了片刻宁静。
他用鼻间在她颈中深嗅,像只扑进主人怀中急切地不肯撒手的巨型犬类。
姜醉眠被他吸得颈间痒得难忍,拼命别开脑袋想要远离些,可脑后的大手又会重新将她按回来,强势地将她按照舒适的姿态嵌合在怀中,不准她逃离分毫。
即使他重伤未愈,姜醉眠那点猫儿似的力气也不是他的对手,挣扎了半晌也逃不开束缚,四肢很快软软的卸了力气,趴在他怀中细细喘着气。
陆昭珩五指插进她柔软的墨发间,指腹轻轻揉捏两下,姜醉眠便后背都跟着猛然一颤,这种来自身体反应的惬意让她无法阻挡,唇间轻轻泄出声极轻极软的嘤咛。
搂住她的手臂竟然又收紧了几分,恨不能将那截柔韧的腰肢折断,将她直接嵌进自己身体里才好。
省得还要忧心她是否会被赵棠那个贼人抢了去。
一旁的青彤早已经看傻了眼,姐姐不过和仇人一同出去了几日,怎么回来之后两人之间的氛围会变得如此暧昧旖旎,像是凭空生出来道隔绝他人的屏障,而那道屏障之中只有紧紧相拥在一起的两人。
青彤见姐姐一开始还有力气挣扎,但很快就没了生息,连两条腿都颤颤巍巍的垂着,实在可怜。
她心中对仇人的恨意又增加了几许,生出几分熊胆来,朝着陆昭珩大喝一声:“你这恶人!还不快点松开我姐姐!”
她一边说着,一边恶狠狠的朝着这边拔腿冲过来。
眼见着马上就能碰到姐姐的衣衫,将姐姐从恶人怀中解救出来了,可不知道从哪又冒出个人影来,竟然直接将她拦腰往肩上一扛,将她像个米袋一般扛着出了小院的院门。
青彤对着身下人拳打脚踢,肉乎乎的小拳头毫不客气,冲着他的后背就“咚咚咚”一顿乱锤。
“你放开我啊啊啊!放开我啊啊啊!姐姐,我这就来救你啊啊啊!”
蔺风面上毫无波澜,胸中却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他本也是受了重伤的,后背上还有几道未愈血痕,被这毛丫头这么锤了几拳,怕是伤口又要崩开了。
只是几日不见,这丫头怎么重了这么多?
耳边重回清净之后,陆昭珩才稍稍松开手臂,让怀中人可以得到片刻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