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说不清什么滋味地拍开了霍决的手。
霍决却又转而去捏她面颊,“脸怎么这么红?”
“外面太热了。”时闻感觉皮肤有些烘烤般的痒,双手捉住他手腕,“我们什么时候走?我不想在这过夜。”
霍决皱眉,仿佛察觉有什么不对,“怎么回事,脸跟手都这么烫?”
他的体温一向比她高。
少有他被她烫到这种事发生。
发烧了?
时闻脑袋晕乎乎的,任他从脸到脖子,到手臂,到腰肢都试了一遍温。越往后,霍决脸色越沉。
时闻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体不太对劲。
她好像站不太稳。飘飘忽忽的。地面变软了,踩不实。仿佛陷入了一片光怪陆离的冰淇淋沼泽。软的。黏稠的。成片成片郁金香在脚边绽放。
“你喝醉不是这样。”霍决眼底有冷火在烧,钳住她下巴生硬问,“刚才见过谁,碰过什么?”
时闻目光迷蒙,没法即刻反应过来。
她什么都没碰。
就只——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双不怀好意的眼。拿坡里黄。八角茴香。以及被袖口遮住的杯沿。
[这是为女士特别调制的,很甜。]
时闻猛地一个激灵。
天杀的周烨寅。
——她好像误饮了奇怪的酒。
夤夜雨至。
天与海被雨丝密密实实地缝合起来。
雷声在黑暗里翻滚。突如其来的急风骤雨吞没了狂欢的人群。
酒店最南边的一间独栋别墅里,会客厅灯火通明,卧室光线晦暝。私人医生被匆匆叫来,派不上任何用场,又被匆匆赶走。
密码门沉重落锁。
制造出独属二人的封闭巢穴。
“fxxk”霍决烦躁地扯松衣领,罕见地骂了句脏话。下颌绷得极紧,一副心气不顺的阴沉表情。
“我讨厌这鬼地方。”
他一字一句,目色晦暗地盯着时闻,混合冷且灼烈的情绪。
“我原本打算忍到回伦敦再说。我在你房间种了玫瑰。”
有病!
时闻脸皮爆红,咬牙切齿抓了个鹅绒枕扔他。
连这种事都要分毫不差地掌控,她快怄死了,他还挺有仪式感挑场地!
“那你叫别人来!”她负气。
下一秒,就被蛮横地摁进丝被里。
“张嘴。”霍决心情看起来比她好不到哪儿去。发出的命令慢而武断,低音沉淀颗粒感,犹如淬毒的蛇信。
时闻又气又委屈。心脏跳帧,四肢酸软,犹如冰淇淋摔在地上,继而发热融化。
她无从求助。
没有别人。
只有他。
来不及吃糖。来不及循序渐进。淡淡烟草味里,混杂着微醺的男性荷尔蒙气息。霍决撬开她的唇舌,恶劣地舔她软颚,缠她舌根,捉着舌尖轻轻一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