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拿着半碗绿泥走向坐在沙发上的茅顺,“我弄太多了,别浪费。”一边说,一边拿纸巾给茅顺的领口围了一圈,然后开始用小刷子,往茅顺的脸上涂绿色的泥。
这是茅顺人生中用端碗的胳膊肘怼在了他胸口,预防他跑。
“倒是年轻,这皮肤真有弹性,但是你得好好清洁,看你都起痘了,必须得做皮肤护理,要不你就越起越多,影响形象。”萧章一边涂,一边讲知识,茅顺一听痘痘还会越起越多,吓得乖乖不动,让萧章摆弄。
萧章的大绿脸离茅顺太近,以至于茅顺都无法对焦,这张绿脸真的是太恶心人了,好像是日本恐怖故事里的鬼。
剩下的半碗绿泥一点没浪费,都涂在了茅顺的脸上,萧章看着自己的作品,满意的点了点头,说:“不用谢。”
“我是被逼的,而且我没谢你。”
“我听到了你心底感谢我的心声,这是我的超能力。”
茅顺说:“现在我可以回家了吧?我要收拾明天的东西呢!”
“你想这么坐电梯?你不怕吓到监控室的保安大叔啊?”茅顺一想,那画面是挺吓人,说:“那我走楼梯?”
“楼梯里不遇到人还行,要是遇到个胆儿小的,当场就能升天!”
茅顺放下刚拿起的书包,重新坐回到沙发上。
“程烈给你送到楼下?”
“嗯,送到最后。”
“什么叫做送到最后?最后是多后?”茅顺僵硬的脸无法做出迟疑的表情。
“大人的事儿,小孩少打听!”
“怎么?最后还少儿不宜了?”茅顺觉得他的脸在结块。
萧章躺在横着的沙发贵妃椅上,举着遥控器不停的换台。
“说话啊?解释解释最后啥意思?”
“最后就是送上楼。”萧章不以为然的回答,眼睛还在看着电视。
茅顺坐到她的眼前,身体犹如一座小山,挡住了她的视线。“进屋了?”
萧章想把他推开,因为这座山耽误她调换电视台,可是一下没推动,又推了一下,还是纹丝没动,只有迎上他拷问的眼睛。
“进屋了,咋了?关你啥事!”
“萧章,你过分了!”每个字茅顺都说的咬牙切齿。
“叫姨,叫姐也行,不许直呼姓名!”
“做梦!别转移话题,问你正事呢!”
萧章一看这孩子不依不饶的,好像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样子。
“我都快三十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怎么比我妈管的还多?”
“就因为你妈不在这,我替她看着你。”
“你算老几啊?你管我!小屁孩儿,毛都没长齐呢,装什么大人。一边去!”她又尝试推开眼前这座山,又没推动。
“萧章,我告诉你,不许领他回家,最多送到楼下,要不我就告诉章萧。”
萧章笑了,一脸的不以为然,“你以为我怕他?他的破事儿跟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还多!”
茅顺被噎的无言以对,思来想去才说:“这么说,你挺喜欢程烈那种男人是吧?”
萧章很认真的想了想,点点头,“阳光运动型,人也不矫情,说话也挺逗,是挺不错。”
“我也阳光运动,我也踢足球,我也不矫情,我也挺逗,是不是我也行?”
“你不行!”萧章笑着摇摇头,一脸的瞧不上。
“为啥到我这儿就不行了?把话说清楚。”
萧章一脸狡诈的说:“他有经验。”
“我也踢过很多场啊,我也很有经验啊?”茅顺据理力争。
萧章摇了摇右手食指,“nonono,此经验不是彼经验,跟上场有关系,但是跟踢球没关系。”说完自己被自己逗的哈哈大笑,嘴角干掉的泥都裂开,不停的掉着粉末。
茅顺一时间没有明白她的意思,愣在当场,但是下一分钟他懂了其中奥义,气愤不已,迅速的站起身,拎着书包就往外走
“萧章,你个女流氓……”说完门就被他咣当一声甩上,萧章在沙发上笑的来回打滚,根本顾不上脸上半干的绿泥。
茅顺也忘记脸上有东西,坐电梯就回了家,好在晚上电梯里没有人。他进了家门,把书包狠狠的摔在沙发上,外套也摔,裤子也摔,走到洗手间洗手,嘴里一直叨咕着:女流氓。
突然一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吓得后退一步。
最外面一层已经干了,形成一个硬壳,他把水龙头开得大大的,洗了好久才洗干净,仔细一看,皮肤果然好了很多,鼻子上小小的痘也不那么肿了,别说,萧章这东西还挺好!他忍不住对着镜子好一番欣赏。
这天晚上,萧章没来收手机,茅顺也很自觉,早早的就躺下睡了,做了一晚上“流氓”的梦。第二天闹钟响他就起床洗漱,自己去了学校,很独立,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情绪。
粉色的被子和另一个枕头
听说萧章结识了一个踢足球的老师,泰山约出来,叫上向晚,三个人出去吃日料,顺便八卦一下好姐妹。
“萧章,听我的,明天你就按照国外那足球宝贝打扮,没毛病。”向晚给出主意,对面坐的泰山不这么认为。
“现在流行纯欲系,得又纯又欲才行!穿得少那叫低级,穿得恰到好处,那才高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