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偏弱的她洋洋洒洒地写完八百字后,对自己的表现相当满意。
浅蓝的窗帘随着冷风的节奏轻拂,柔和而明亮的教室回荡着签字笔和纸张触碰的沙沙声。
上午考完语文和物理,老师带着她去食堂吃了午饭,吃完之后让她在座位上稍微休息了一下,下午就把数学英语和化学全考了。
卷子交上去,陶竹看了眼挂在教室后面的钟,已经六点半。
老师收了卷子,告诉她阅卷需要大概半小时的时间,这半小时可以在教室里呆着,如果她想的话也可以去操场走走,或者去学校外面逛也行。
陶竹选择留在教室。
她观察着未来新教室,桌椅和板凳跟繁春区别都不大,只是这里有干净如新的空调,哪怕教室里只有她一个学生也在开,而繁春的教室里,夏天只有摇摇晃晃的风扇叶,吱呀吱呀转个不停。
这里的讲台和繁春的讲台也不一样,这没有黑板,而是一整块绿板,难道是专门投影用的难道北京的老师不用粉笔写字吗
她看不出个所以然,扭头看向别处。
靠门第一排第一个的同学桌洞里,放了一台很新的电子仪器。
她没用过电子类的学习产品,看不出来那是什么,只是在心中诧异,这么贵的东西放假怎么都不拿回家
虽然学校相对安全,但如果是她的话,连水瓶都不舍得放在学校一个假期。
她本来还想再多看看教室的,但是自从看到这个电子仪器之后,她就开始坐立不安。
假期里进学校的人不多,要是这个仪器丢了,她可说不清了。
陶竹咳了两声,提醒在隔壁办公室的老师她口干了,飞逃离教室。
和繁春连廊的教学楼不同,北京的教学楼是封闭的,走廊透不进光,加上太阳落山了,整个楼道显得十分阴冷。
下楼她走得快,热风涌过鼻腔,陶竹被吹的咳了好几声,出了教学楼直奔大门。
上午下车的时候,她看见校门口有家小卖部,延着记忆路线,她出了学校往左一拐,跨进小卖部。
小卖部的主要用户群体应该就是学校的学生,眼下暑假,里面空空荡荡,大概是为了省钱,店主连空调都没开。
这倒正好顺了陶竹的意。
教室里就她一个人,空调风吹得她身上阴嗖嗖的凉,现在室外的温度舒适的正好。
她其实只想买一瓶矿泉水,但想到回去也没事做,还能在这里回个体温,她就多逛了几圈,才拿水去结账。
矿泉水瓶条形码“嘀”一声扫过,陶竹同时打开支付二维码。
奇怪的是,跳转过去的网页竟然是白的。
她的手机虽然是王雪平淘汰下来的,但以前从没出过这种情况,陶竹尴尬地冲女老板笑了下,关闭程序后又打开。
下面的二维码收款等功能都能用,唯独付款码,还是不能正常显示。
一颗豆大的汗,延着陶竹的后背直挺挺地流下来,身上的其他地方也浸出细密的汗珠。
“怎么啦”老板拿着扫描枪等了一会儿,“是不是零花钱花完啦”
学生的钱都是家长给的,既然是开在学校旁边,碰见这种事老板一点都不意外。
可是陶竹紧张到连出过汗的皮肤都觉得刺痒。
她刚刚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如果连瓶水都买不下来,会被老板当成小偷的。
空空荡荡的小卖部在她结账的时候进来了一些人,他们排在她身后,隐约出了一些不耐烦的声响。
偏偏这时候,她万年不来一通电话的手机还进来了电话。
陶竹抖着手在手机上乱点,一不小心就挂断了电话,她已经被收款码的事情急坏了,来不及在这时候回过去。
蒋俞白在遇到些小事,稍微耽搁了时间,结束的比预计晚,本来想着给她打电话问问回家没,却没想到被她直接挂了。
蒋俞白看向窗外,一路沉默的他在岔路口没什么情绪地开口“去华附。”
司机应声照做。
车停在校门口。
门打开后蒋俞白腿还没跨出来,就看见那个小姑娘站在小卖部收银台前,隔着玻璃都能看见她眼圈红红的。
蒋俞白虽然有个小他几岁的亲弟弟,但他这人感情寡淡,从没产生过照顾小孩儿的想法。
可是怎么说呢,可能以前在繁春的时候也被这小身子板保护过的原因,现在看见她委屈的样儿,让他想过去帮忙解个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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