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注入空气,如果拿掉吸氧管,如果故意造成手术失误……
姚树橓冒出很多将其置之死地的阴暗想法。
望着他,姚树橓就恨从心起。他恨饶荇面对程万诀欺凌却缄默,逃避;他恨程万诀恃恶横行,欺凌成瘾……
要解恨,就要除根。
姚树橓轻步走近麻药未退还昏迷的人。
悄无声息地举起手中握住的亮得反光,仿似刚刚打磨完的手术刀……
“以下是一则突发新闻报导……”
坐在返程的地铁上,饶荇隐约听到旁边一个女孩子微弱的手机音量,里面主播讲了很多的一段的内容,他的目光悄悄瞟到人家手机萤幕。
画面中,四名警员押住一名用黑袋子蒙头的男子从同仁医院出来,快速上了警车。
灰色西裤,白色衬衫,黑色英伦皮鞋,挺拔的身型,嫌疑人的种种特质让饶荇目瞪口呆,不敢往下想!
“请问发生了什么事?”饶荇从来不跟人搭讪,但现在他心里抽了一口凉气,轻声问看着手机的女孩子。
“故意伤人!”
饶荇的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还有不适的耳鸣。
停站后,他快马冲出去,再次坐上往医院方向的列车。
如乘着疾风般,饶荇不顾一切往前跑。停在目的地时,饶荇双腿累得发软,扶着门框才不至于倒下。
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动了鹅黄色窗帘。
办公室内寂静一片。
“姚树橓!”饶荇还未缓过气来就喊,“咳,咳……”
“你还好吧?”一位身形肥胖的护士经过,看见汗流浃背,咳声连连的饶荇弓着腰,便来关心他。
“没事,”饶荇喘过气来,“姚医生在哪?”
杨护士摇摇头,“不清楚。”走开前说,“要是你有什么不舒服,跟我们讲。”
饶荇满脸失落,点点头。
转身之际,被后面充满不确定的声音叫住。
“饶荇?”
饶荇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徐徐转过身。
“真的是你耶?”那人喜出望外,大步上前就拥抱住他。
而饶荇毫无表情,盯着前方飘来的一块“乌云”。
那人松开饶荇,察觉到饶荇不太对劲,“你怎么了?”随着他的视线扭头看过去,讶然地吐出三个字。
“姚树橓?”
骆碧讶然地看着脸色黑如土的姚树橓走过去。
他旁若无人,一直注视着因长跑两颊泛出桃花红未退的饶荇,劈头就一句,“你怎么跟这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