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武小聲道:「郡馬爺……」
這時平平從裡面出來,朝他小聲道:「郡主午睡了,別弄出響動。」
梁武低聲:「是。」
平平出去,秦闕也出去,到了院中一角。
左右無人,梁武這才道:「殿下,羨容郡主讓屬下到殿下身邊,應只是巧合吧?」
「自然是巧合。」秦闕淡聲道,他很確信王羨容是個蠢貨,不會有太多的智商。
梁武便問:「殿下,秋山圍獵是什麼?」
看得出來,殿下很在意這個。
想起自己一再因此被威脅,秦闕握緊了拳頭:「太子籌辦的圍獵大賽,邀請京中世家公子參加,屆時陳顯禮必定會去。我若是郡馬,便能與那女人一同前去。」
梁武激動萬分:「那可真是天助殿下!」
他們在京城行動,第一條便是身份不能暴露,其他人還好,沒人認識,只殿下萬萬不能被認出,而這陳顯禮是太子的人,還曾在五年前去北狄見過殿下真容,所以他們進京第一要事,就是先殺陳顯禮。
只是陳顯禮是宦官,平常都在深宮大內,要殺他實在不容易,若能在宮外殺他,便是輕而易舉,省下許多麻煩。
「那殿下為何還要與羨容郡主置氣?暫且就依著她,只要郡主帶殿下去秋山圍場,大局便已成了一半!」梁武不解道。
秦闕深深吸氣,咬著牙緩聲道:「我若沒有依著她,她現在已是一具屍體。」
梁武看出秦闕動了怒,趕緊低下頭:「是。」
「秋山圍獵還有六日,六日之後再離開王家。」
「是。」
秦闕最後看向他:「把你的名字改了,別叫阿——」本來只是普通的一個名字,但意外的是,他也不想說出來了。
阿武——啊唔,再說含糊一下,便成了「嗷嗚」。
梁武立刻道:「那小人改名叫阿六。」
秦闕不置一詞,回屋去了。
羨容睡了一下午,直到太陽要偏西,才悠悠醒來。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一扭頭,看見了「薛柯」。
他不在裡間,而靠坐在次間的榻邊,雙目沉靜,眉頭卻微皺,顯得有些煩悶的樣子,不知在想著什麼。
她撐起頭看了他一會兒。
好看就是好看,連皺眉都好看,如果笑起來——
想到此,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都沒見他笑過。這她倒不往心裡去,反正來日方長,但問題是明日帶他去裴芷柔的納徵禮,他也擺這一副冷臉怎麼辦?
滿臉都寫著「可恨,我不要娶我身旁的女人,我是被迫的。
這樣會讓她很沒面子。
她從床上起身,坐到了秦闕身邊的榻上。
秦闕眼也不抬一下,視她如空氣。
羨容看他:「夫君,笑一個。」
秦闕看了她一眼,想著秋山圍獵,吸了一口氣回道:「不會。」
「怎麼能不會呢,你覺得這藉口我信嗎?」羨容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