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吃多?久,下面傳來一道聲音:「你最近還好嗎?我見?你好像瘦了不少。」
這是一道男子的聲音,一聽便是對女?人在說,羨容想看熱鬧的心思來了,連忙朝王煥與平平「噓」一聲,示意他們不要說話。
四周一片安靜,只有?風吹芭蕉葉的聲音,羨容站起?身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去,從涼亭上往芭蕉叢下面看。
「我又何?談什麼好與不好,事?已至此,不過是活一天算一天。」
羨容還沒站穩,便聽到這一道聲音,她覺得有?些耳熟。
倒是王煥,整個人一震,立刻也從石桌旁站了起?來,去羨容身旁,從涼亭上往下看。
「都怪我,若我能說服我爹娘……」
「我知道你也是沒辦法,誰讓我們家是這樣的情況,我娘是這樣……」
女?子哭了起?來,但從涼亭上只能看到男子的樣子,看不到女?子的樣子。
男子羨容不認識,那女?子……她越聽越覺得像是那許家姑娘的,看她哥的神情,顯然?也是這麼覺得。
而?且他們的對話,聽著?也有?些像許家姑娘的事?。
「婚事?就不能再?緩一緩嗎?我再?勸勸我爹娘。」
「他們家催得急,我爹娘巴不得趕緊將我配個高門大戶,原本說好年底,現在他們竟說要在一兩?個月之內,我爹竟然?也想答應……」
王煥臉色煞白,緊緊握住拳頭。
就在這時,男子痛聲道:「卿玉……」
隨後兩?人竟在悲痛中抱在了一起?,那女?子終於能在涼亭上看見?面容,正是許卿玉,此時正梨花帶雨躺在男子懷中。
那男子,想必就是那位之前與許家說親的孫家公子了。
王煥終於忍不住,朝下面道:「早知你們是郎情妾意,我也就不會棒打鴛鴦了。」
他也不是會讀書的人,這一句話出口,一連好幾個詞,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將這文?氣的話說得這麼順,再?一想,好像是話本子裡壞人常說的話。
下面的兩?人立刻分開,抬眼驚愕地看向上面,許卿玉一臉惶恐,孫公子臉色則比王煥還白。
羨容早已氣不過,在上面道:「許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家說親,要麼你家就別答應,要答應了你就好好的,這偷偷摸摸給我哥戴綠帽子算怎麼回事??你們讀書人怎麼都喜歡幹這勾當?」
「戴綠帽子」這樣的話扣下來,許卿玉也煞白了臉,看看她又看看居高臨下的王煥,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那孫公子也無措半晌,回道:「我們只是偶遇……順,順說幾句話。」
「偶遇,那你們還真是那叫什麼,心有?靈犀啊,一碰就能碰著?。」羨容諷刺道。
他們這兒說話聲音不小,許卿玉身旁的大丫鬟唯恐事?情傳出去弄得不好收場,連忙從遠處過來拉了許卿玉道:「姑娘,快走!」
說著?看向王煥:「中郎將,求求你……不要聲張,我家姑娘……回頭再?同你解釋。」
王煥沒說話,丫鬟匆匆將許卿玉帶走了,那孫公子看看她們,又看看王煥,轉身也離去。
王煥卻想了想,立刻從涼亭跳下,三步並作兩?步攔到了許卿玉面前。
許卿玉咬唇看向他,臉上大有?一種誓死如歸的神情,仿佛是事?已至此,任殺任剮的模樣,只是身體?還止不住發抖。
王煥看著?她道:「你去同你爹娘說退婚吧,你們家的情況,若再?被王家提退婚就完了,我卻是無所謂,你讓你家明?日來我們家退婚,這婚事?就算了。我是粗人,但也沒想要欺男霸女?,退了婚,你能不能如願和他成親,就看你們自己了。」
許卿玉淚眼婆娑看著?他,他轉身走到涼亭下,見?羨容還在那裡,沉聲喊道:「走了。」
顯然?今天碰到這事?,他已經無心再?在這兒逛下去了。
羨容看看遠處的許卿玉,轉身離了涼亭。
出了園子,王煥只悶聲往前走,羨容走著?走著?,見?路旁有?賣糖葫蘆的,便拿了兩?只,讓平平在後面給錢,自己追上了王煥。
「要不,你吃吃這個?」
她想著?,哥哥此時也是不開心,吃點好吃的興許好點。
王煥搖頭:「不用了,你吃吧。」
他站在路旁不走了,春風吹得旁邊杏花紛紛掉落,看著?那灑落一地的白色花瓣,不知為何?心情更悲傷起?來。
羨容自己吃了一顆糖葫蘆,就在一旁陪著?他,過了一會兒,勸他:「沒什麼,你再?換個人娶就是了,想嫁你的女?人還是很多?的,我看那許卿玉也就那樣。」
王煥偏過頭不說話。
羨容又勸:「要不你找點開心的事?做?你想想你做什麼開心?」
王煥長嘆一口氣,「算了,我去校場練刀了,你自己回去吧。」說著?,一個人孤伶伶往軍營方向走去。
羨容一邊吃著?糖葫蘆,一邊想他們家今年真是流年不利,竟然?都被戴綠帽子。
侯府內,梁武將一枚白玉扳指交給秦闕。
「殿下,拿到了。」
秦闕接過扳指,將之前那瓶鶴頂紅交給他:「在箭頭上淬上毒,那天我也會去,安排兩?個不同的逃離路線。」
「殿下也去?」梁武一驚,緊張道:「萬萬不可,殿下怎能親自去?這次行動可是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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