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明白了。这一次我和灵儿一定会尽职尽责的。这不仅仅是为了望兴镇,更是为了我们的儿子。现在该是拜见镇长的时候了,柳明、柔儿。爸妈和冰儿,就交给你们照顾了。”
王宏光将印章收好,向柳明和雪柔儿打了一声招呼后,就拉着妻子向着那神圣却略显凄凉的地方走去。
看着临走前儿子眼中坚定的光芒,王寿仁欣慰地笑了。
“宏光,你终于找到了心中最重要的东西啊!”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王寿仁不禁感慨道。
杜月荷看着自己面露微笑的丈夫,眼睛慢慢被泪水给浸湿了。只有她知道,这七年他过得有多么辛苦,有多久没有像这样开怀大笑了!
为了扫清儿子和儿媳归来时的诸多障碍,王寿仁做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他不仅重新拿起书来教导望兴镇的孩子们,还亲力亲为地去培养那些想当老师的孩子们。为了能将它们做到最好,他花了许多精力和时间。多次的重病缠身,使得他变得十分虚弱。严重时时连微微移动下自己的手指都做不到。
杜月荷非常担心他的身体,曾多次想劝他放弃这一职责。但当杜月荷看到他常常满怀思念地看着儿子照片时,她的眼睛瞬间湿润了!她明白劝他放弃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可以有的。所以,她选择在他身后默默支持。
正是在二老的共同努力,王宏光和夜灵儿于初期所提出的教育系统才得以在三年内稳定实行。
王寿仁三年的艰苦奋斗,不仅使得望兴镇的教育事业得以良性循环,还正式确定了王家在望兴镇教育事业的突出地位。可以说,如今望兴镇文化如此繁荣,很大一部分可能都是他那三年的贡献所致。之后的四年,为了能让王寿仁的身体恢复过来,镇长李孝成亲自来请他到北边的望兴山中进行休养调息。
如今的王寿仁能如此健康、有活力地出现在王宏光的面前,这都是那四年的调养生息的结果。
无论当时有多么辛苦,只要能再一次看到儿子意志坚定的双眼,他就已心满意足了。
在此之后,在柳明和雪柔儿的护送下,二老带着王夜冰回到了位于望兴镇东边的王家宅院。
护送任务完成后,柳明准备告辞时,站在身旁的雪柔儿亲手拉住了他的衣袖。柳明虽然深感疑惑,但看到她满含深意的眼神似乎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由于望兴镇的镇长七年前特别制定了一个“晚餐过后,闭门谢客”的规矩,导致柳明和雪柔儿不能在王家宅府待过长的时间。这也是柳明会立即选择离开的主要缘由。但为了能达成某个还尚未确定的目的,雪柔儿特地向王宏光的父母提出了一项请求。她表明自己还有些问题想要亲自当面请教一下王宏光,希望能多给一些时间来让自己与柳明一起等待着王宏光与雪柔儿的归来。
听到这个请求,二老都笑了。
“你们都是宏光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在宏光多次遇到难以应对的险境时,你们都曾主动出手援助过。我们啊!早就把你们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女来看待了。王家就是你们的家,你们想待多久就可以待多久。况且……”
杜月荷抚摸着雪柔儿的秀,拍了拍柳明的肩膀轻声说道。话语中和眼神中都充满了对他们的慈爱。
王寿仁接着妻子的话满带微笑地说道:“况且,为了便于拥有白玉印章的我们三家交流合作,李镇长早就赋予了我们三家言语上和行动上的绝对自由权。而且这些权利,可是得到了望兴镇全体居民一致认可的,所以你们就放心呆在这里吧!我们家的房子比较大,房间比较多。若你们不嫌弃的话,可以在与宏光聊完后住下来啊!若有机会再把那两只小可爱给带过来,那就更好了!”
王寿仁看了看柳明和柔儿,又看了看自己的乖孙子王夜冰。
对于柳明和雪柔儿来说,杜月荷的温柔、慈祥是全镇都所知。因此,她会接受请求是在意料之中的。但是,王寿仁竟也会接受请求就有些意外了。
王寿仁可是被望兴镇居民称作“史上最严厉之一”的人啊!他不仅对外人要求严格,而且对自家人的态度亦是如此,甚至要更甚之。就连身为镇长的李孝成,有时都不得不敬他三分。不要说王宏光,就连望兴镇的全体居民在他工作和生活中都没有见他笑过。如此严厉至极之人,突然变得如此善解人意,无论对方是谁,都会迷惑不解、犹豫不前的吧!但看着面前满怀慈笑的老人,柳明和雪柔儿似乎都明白了些什么。
或许,王寿仁也仅仅是一位满带笑容的普通人。为了履行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他不得不给自己善笑的脸上戴上一个充满严肃的假面具。但当自己的责任和义务结束后,他就卸下自己的假面,恢复到自己平常的样子。这也许仅仅是一种猜测。但王宏光的回归带来王寿仁的改变,不就证实了该猜测是正确的吗?
在明白这些之后,柳明和雪柔儿都真诚地接过二老的好意。
看着王寿仁,柳明说道:“老爷子,您放心吧!下次一定会带青儿来的!尽管青儿有些淘气,但一定能和他交上朋友的。“
柔儿也说道:”王伯伯,请您放心!红儿虽然有些害羞,但一定喜欢像他这样的大哥哥的!毕竟他是那么……“
柔儿边说着边望向了王夜冰此时所在的区域。
此时的王夜冰正端坐在椅子上,认真地读着那不符合他年龄的书籍。雪柔儿看到这一幕,“善良懂事”这四个字还未能说出口,就意外从王夜冰这好学的背影中,看到了昔日王宏光和夜灵儿的身影。
“看来,宏光你啊!真是‘有备而来’啊!”
柔儿在内心中深深感叹道。
而在前往镇长小木屋的路上,王宏光和夜灵儿默无声息地并肩而行。
自从离开自己的父母之后,王宏光就一直保持着边走边思索的状态。
“虽然在望兴镇镇外时,那种感觉还非常微弱,但是进入望兴镇之后,异样感就愈开始变得强烈。从父亲半白的头、佝偻的身躯以及微陷的双颚上,可以看出他曾因过度劳累而生过重病。一个人生患重病,无论他(她)通过什么医疗手段来使自己得以痊愈,他(她)们的身体里都还是会遗留一些较为微弱的副作用。即使非常微弱,它都会从人的五官和四肢中表现出来。可实际上,父亲虽然看起来有些消瘦,但他的气色不错、四肢灵活,总让人感觉有种沐浴回春的迹象。这根本不可能是重病痊愈后的表现。就算这个年龄段的人自愈能力再好,也不可能能恢复到这种焕然一新的程度。除非……“
当王宏光想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不可能的时候,他下意识看向了自己上衣的右口袋。那里面,放置着一封他白天长时间边读边琢磨的信。或许直到这时,他才有些相信信中内容的真实性。可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七年前的自己并没有现在的那种感觉呢?“
刚有些牵强地解开一个疑问没多久,新的问题就立即从脑中冒出来。在这条去往镇长的小木屋的路上,王宏光主要思考的就是这个问题。
特地陪伴在他身边的夜灵儿,尽管已经从雪柔儿那里十有八九地猜到了他回归望兴镇的真正目的,但她还是想知道他那封信的内容和来源。要不是不想打扰王宏光此时的思考以及出于对他的完全信任的话,那么按照夜灵儿以前的性子早就刨根问底去了。而且仅仅是看到王宏光思考的样子,就已经让她感到十分安心了!
两人就这样各怀着心思,继续默无声息地并排走过繁华热闹的街道、安静有光的民宅、水光倒影的清水湖、错综有序的杨树林,来到了望兴镇最古老也是最重要的地区——镇长的小木屋。
与望兴镇南部外围的那个路牌类似的是,这座小木屋也是以古杨树作为原料,经过木匠特殊的方法制造而成的。再是,通过天文、风水、地理等各方面的考察之后,最终才下定决心在此建造的特殊存在!
该木屋从建成起至今已有四十多年,是比望兴镇南部外围的古了望台还要重要的特殊地区。这四十年以来,不论遭遇多大、多强的气象灾害,该木屋都有惊无险地顺利过渡。而且不知道是古杨树释放出的气味还是居住在此的人的品质的缘故,周围的植物们非常喜欢依附在该木屋上。时间一长,就变成居民口中的”绿色植物园“了。
看到这座与七年前相差无几的建筑物,夜灵儿不经想起了自己和王宏光与镇长李孝成之间的往事。为了望兴镇的教育体系的确定,曾经的她和王宏光常常出入镇长的小木屋。当时的她,由于自己身份未知且招人嫌的缘故,遭受到了望兴镇全体居民的一致排斥。要不是王宏光与他的父母、朋友始终陪伴在她的身边以及镇长公开表示对她才华的绝对认可的话,那么按照她的性子一定会停滞不前的。毕竟她也是个“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危害别人”的可怜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