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刻,劫后余生之感是如此强烈。
伏黑惠鼻腔酸软,莫名有点想哭。
源月坐在他对面剥花生喂小猫,慢悠悠的,姿态闲散,餐灯暖光将他轮廓修饰得格外柔和。
雾气氤氲伏黑惠的视线,和姐姐的对话,在脑海中反刍。
‘小惠,那个哥哥,他说的是真的吗?……我们可以相信他吗?住在这里……会不会更不安全?’
他不太确定地、没有底气地回复了。
‘……嗯。相信他吧。’
他应该是一个,可以交付信任的人。
……
等他吃完一碗拉面,源月把碗拿去厨房,再折回来坐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
他告诉伏黑惠:“房子已经在修了,大概下周你们可以搬回去。”
“嗯,谢谢。”伏黑惠停下筷子,有点纠结的样子,“我还有一件想知道的事……”
“你说。”
男孩顿了顿:“我会有这样的能力,是因为我的父亲或者母亲,是咒术师吗?”
他的母亲去世了。
他的父亲,自从出生以来也没见过几次。
“我还真不太清楚。”源月说,“可能吧?”
当伏黑惠提起‘父亲’时,他骤然想起之前在赛马场偶遇的黑男人,危险、健硕,如同蛰伏的黑豹……那人也是黑绿眸。
他再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包子脸小男孩,酷酷的冷淡表情,但因为脸蛋的肉感,一旦也没有攻击性。
应该是配色一致产生的错觉,纯属巧合。
伏黑惠略感失落,点头:“哦。”
接着,他问了自己最关心的内容:“我需要转学吗?比如去某个特殊的学校。”
这问得着实太含蓄,言下之意也藏得很深。
他在问“我会和姐姐分开吗?”
源月轻松道:“不需要,也不会把强行拆散你和你的普通人姐姐。咒术界倒也没有那么丧心病狂,放心好了,至少你在国中毕业之前,都可以正常的……”
不对。
源月收了声,骤然想到五条悟今天晚上的反应。
凑得很近,像在研究他身上的一些很值得在意的东西,神色略感困惑。
而在回去之前,他摸过玉犬的脑袋。
由于术式,由于任务要求,他经常沾上一些不同咒术师、植物或者咒灵留下的咒力残秽,五条悟同样能一眼看见,可对方先前从来没有表现出这种程度的在意。
源月再度看向伏黑惠。
这孩子,说不定拥有一种稀有的术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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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咒术高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