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個人雖然是和薛意講話,眼神卻一直黏在簡裴杉身上,這模樣坐在酒吧里太顯眼了,想不注意到都難。
薛意敷衍地介紹:「這是簡裴杉,我的朋友,人家不是圈裡的。」
高壯的寸頭男拍拍胸口,「你叫我凱少就行了,酒吧這條街都歸我罩著,報我名字免費喝酒。」
另一個挑染藍毛,頂著濃重黑眼圈一臉腎虛樣,從口袋裡掏出瑪莎拉蒂的車鑰匙,「不經意」地扔在吧檯,「長你朋友這樣不出道,太可惜了。」
簡裴杉誰都沒理,瞥都不瞥一眼。
薛意嫌丟人,起來走到簡裴杉身邊低聲說:「別理這兩傻x,都不是正經人。」
簡裴杉笑著點下頭。
薛意雙手揪著兩個人的衣領拽起來,「別再打擾他,我帶你們去樓上喝酒。」
倆個人被薛意拽著拖走了。
簡裴杉無事可做,盯著台上歌手唱歌,一連盯了幾,那個歌手被他看得不好意思,面紅耳赤地閃避眼神,接二連三地跑調。
觀眾「噓」聲一片。
他遞個抱歉的眼神,起身走進長廊最深處的洗手間,剛扭開水洗了把手,有人嘻嘻哈哈地走進來,聲音張揚尖刻。
聽著像是凱少和藍毛,被薛意抓到樓上喝了一圈酒,醉醺醺地說話都成了大舌頭。
「你看他那個樣子,真特麼的極品,薛意從哪認識的這種貨色?」
「這種貨色就是看著純,骨子裡放盪,端著個架子一句話都不肯說,把自己當天仙。」
「他來這不就是為了釣凱子?看不上瑪莎拉蒂,我看他是想坐邁凱倫。」
簡裴杉擰上水龍頭,隔著一道拐角牆,閒散聽著兩個人一邊解手,一邊編排他。
太不尊重人了。
藍毛惱羞成怒,惡狠狠「呸」一口,「老子咽不下這口氣,我得揍他一頓!」
「揍他你捨得啊?他那個樣子挨兩拳都夠嗆。」
「那你什麼意思?」
兩個人的聲音低下去,像陰溝里的臭老鼠似的悉悉索索。
清晰吞口水的聲音在寂靜的洗手間裡響起。
簡裴杉嘆口氣,躬下身扭開水,朝臉上潑了幾掬水,前頭的捲髮濕淋淋貼著髮根,一張臉水靈靈的澄淨。
他拿出手機,慢悠悠地把通訊錄里霍序商的名字改成了「老公」。
等倆個人離開後一會,他回到卡座,藍毛和寸頭坐在旁邊,若無其事地在聊天。
吧檯擱著只喝過一口的橙汁。
寸頭朝他笑地很親熱,「對不起啊!剛才我們頭一回見你,嚇到你了吧?」
藍毛拿起桌上的酒倒一杯,舉起杯敬酒,「來,我們喝一杯,一笑泯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