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牙顿时怒火中烧,他蹲下和卢翎寒平视,就连卢翎寒都被他的气焰吓了一跳。
“你的额间花纹呢?你到底”
他突然注意到卢翎寒的脖间还有些暧昧的痕迹,做了什么都昭然若揭。
祁成轩见炎牙靠近卢翎寒,也连忙发声:“这一切都怪我,要罚就罚我一人吧,和翎寒无关。”
炎牙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想不起来,一时间没有动作。
祁成轩便胆子大了几分,继续说道:“但我和翎寒是真心相爱的,求师父成全!”
炎牙:“”
卢翎寒还是头一次见到炎牙露出这种表情,像见了鬼一样。他还以为炎牙会大发雷霆,没想到对方却是突然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堂,留下了不知所措的掌门。
儿大不中留。但是掌门看着两个谁都打不过,无奈道:“还跪着干什么,起来吧。”
祁成轩仰起头:“师父你同意了?”
掌门:“我能怎么办嘛!”
卢翎寒却是看向炎牙离去的方向,有些担心。
入夜,南山上的小院也没有点灯,看上去像是鬼屋。卢翎寒却直觉炎牙一定在里面。
他提着灯,看见兽骨和斗篷被丢在门口,他刚想走进,就听见炎牙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别把灯带过来。”
他听话地把灯放到了转角那边,保证一点光都照不进去。毕竟炎牙有那么大一条疤在脖子上,还戴着那么大个兽骨面具,也许是脸上也有伤疤不想让人看见呢?
炎牙背对着门口坐在地上,没有了兽骨和斗篷,他看上去有些瘦削,乌黑的发丝铺在地上,和月光作为对比,有几丝好看。
卢翎寒靠着门口坐下了,不知道该从什么起头,最后还是觉得先道个歉:“对不起,师父,我不该没有事先和你说一声。”
炎牙却打断了他:“你没错,你不用说对不起。”
准备了一大堆道歉腹稿的卢翎寒突然没了用武之地,有些尴尬地僵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好。
还是炎牙先开口:“我没事,你回去吧。”
话虽如此,但是卢翎寒却觉得这个时候更不应该走,他挪到炎牙背后,伸手搂住他的肩:“没事,师父你想哭就哭吧!我不会笑你的!”
炎牙:“”
他抓住卢翎寒的手臂,想了想还是嘱托道:“你知道自己的特殊性,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别被人利用了。”
卢翎寒点点头,连声附和,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师父你真的不生气了?”
炎牙:“没有。”
“也不伤心了?”
“从来没有。”
放下心了。卢翎寒站起身,向他道别:“那我先走了?师父你要是无聊了随时叫我。”
炎牙的回应是一声沉闷的“嗯”。
等到听见人真的走远了,他才站起身,重新拿上了兽骨和斗篷。
二人的修为突飞猛进,炎牙看在眼里,心知肚明,问不出口,只能陪着急得跺脚的掌门多喝两杯茶,好安抚安抚他。
此时此刻他们正在堂前表面上切磋,实则打情骂俏,掌门越看越碍眼,索性不看了。
收到祁成轩挑衅似的一瞥,炎牙默默地移开了目光,转头问掌门:“近日可有收到其他门派的请帖?”
掌门没好气地闷了好大一口茶,将茶杯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放:“都是些虚头巴脑的,没什么好说的。”
炎牙将茶杯转了转,看着上面的花纹:“祁家呢?”
掌门低头作深思状:“也许有收到,但是我一股脑全烧了。”
祁成轩二十二结丹,也算不可多得的人才了,他祁家怎么可能放任在外,更何况现在还有个卢翎寒就看他们信息更新得及时不及时了。炎牙扫了一眼在周围围观的弟子,里面又有多少是派进来的探子呢?
卢翎寒额头的紫金花纹是没了,眼眸颜色却变得极淡,像是琉璃色,随着修为上涨,里面的紫金色会越发浓郁,还不如额纹好遮盖。
掌门沾不得酒,喝茶又一直不得劲,只能生闷气,忍不住就朝炎牙倾诉,他眼里的炎牙是大能,肯定是不知道前到哪里去的前辈:“炎长老!哎,你说做父母的怎么就这么难啊!”
他看着卢翎寒和祁成轩嬉笑打闹,越看脸色越苦:“就算成轩对得起翎寒,可他又有什么能力能保护得了他呢。”
金丹?金丹怎么够,他不也是金丹吗?不也没能保护得了琉璃就算他拼上寿元,一样也拦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逼得琉璃跳下了方回崖。
“不会再有了。”
炎牙突然拍上他的肩,他看着这个佝偻的老人,沉声道:“有我在,不会再发生了。”
掌门抬起头,他看不见炎牙的眼睛,却直觉它们会很熟悉,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自己和炎牙应该是旧时,却又想不起自己何德何能能认识这么一个大能。
说完这句话,炎牙就站起身,朝着已经暂停切磋中场休息的二人走去,他直接略过了祁成轩,朝卢翎寒问道:“想出山吗?”
掌门:“???”
卢翎寒从来没有出过山,他走得最远的地方就是山门外五米,就被掌门迅速发现提了回来,因此他对外面的了解仅限于祁成轩卖符时的经历。他本来没抱什么希望的,没想到炎牙会自己提出。
他本想着需不需要做什么伪装,毕竟他知道自己也算个抢手货了,出门都怕有人拐,炎牙却说不用,跟在他身边就行。
出于某种担忧,祁成轩也跟来了,他已经做好软磨硬泡的准备了,没想到炎牙并没有多苛责,只留下一个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