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佩剑,本想邀请卢翎寒一并御剑,炎牙却瞥了他一眼,揽着卢翎寒的腰就闪现在了百米开外。
祁成轩:“”
没想到到了今天这地步,针对还远没有结束。
山里娃第一次进城,啊不对,进镇,实在是好奇得很,炎牙都快赶不上他的步伐了。一会儿要吃糖人,一会儿又被糖葫芦吸引过去了,祁成轩赶着给他买东西,炎牙就乐得清闲了。
从镇这头走到那头,祁成轩手上就已经塞满了东西,他还得负责解决掉卢翎寒吃了一口就觉得不好吃的丸子,以及若干其他东西。
炎牙双手环胸,只顾盯着卢翎寒就好了,看着实在是悠闲,但其实从出仝山派开始,他就一直保持警戒,因为他始终能感觉到有人在暗中观察他们。
“哇,师父,你看,这里有好多面具哦!”
看见卖面具的摊铺,他又立马放下了小鼓跑了过去,小贩看了一眼祁成轩怀里的东西,有些迟疑:“客官,你还要不要这个鼓?”
祁成轩犹豫了一下,还是咬咬牙:“买一个吧!”
等到他结账完带着东西又来了这边,卢翎寒又相中了几个,他挑了个鬼面就往自己脸上戴,还转过头来问问他:“吓人吗?”
祁成轩还没开口说一个字,炎牙就伸手将面具从他的脸上取下,温柔道:“你不必戴任何面具。”
这态度过于温柔,连卢翎寒都有些发愣。
祁成轩:“”
“哎哟!小店里的面具,哪有客人您的霸气啊!”老板看见炎牙头上的兽骨面具,就知道这不是好惹的主,连忙恭维道。
卢翎寒也回过神,伸手想给炎牙挑一个:“对哦,师父你戴着这么大一个骨头不累吗?换一个漂亮的吧!”
他拿了个半截狐面,比了一下,又觉得太秀气了,拿了个鬼面,又觉得太吓人了,最后挑挑拣拣也没挑出合适的。
他只好放弃了,最后给祁成轩贴了个带花纹的银面,给自己贴了个狐面,当然还是祁成轩给钱。
逛了大半天,卢翎寒也有些累了,三人在一处凉茶摊子落座,外加祁成轩身上好几个包袱。卢翎寒伸了伸懒腰,问道:“师父,我以后可以想出来就出来吗?”
炎牙:“只要我有时间,就可以。”
看这样子是只要出来就都得有炎牙陪着了。从安全角度出发,这是好事,但对于祁成轩来说,如同噩耗。
得到了一个肯定的回答,卢翎寒也十分开心:“这个小镇就这么好玩,真不知道那些城啊什么的该有多好玩。”
炎牙笑了笑,刚想开口,忽然注意到了什么,但他在行动之前突然犹豫了一下,就是这犹豫的时候,一阵烟雾突然从桌子下炸开,祁成轩条件反射地抽出配剑,想伸手去够卢翎寒的手。
烟雾散去,他哪里还在凉茶铺,而是背靠仝山派山门的巨石,在炎牙之前就布下的护山阵法之内,而炎牙就在他身边躺着,卢翎寒却不见踪影。
“翎寒!你在哪里!”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祁成轩连忙爬起来,焦急地寻找卢翎寒的身影。
“我在这,在这呢。”
躺着的“炎牙”坐起身,举了举手,卢翎寒摘掉了头上的兽骨,沉甸甸的让他好不适应,不知道这东西怎么就在他头上了,咦,炎牙的斗篷怎么也在?
祁成轩看着他摘掉兽骨,确认了他真的就是卢翎寒,立马松了口气,可下一秒又疑惑炎牙去了哪里?居然把他从不离身的装备都丢下了。
炎牙犹豫的那一下,是突然有了个新鲜的想法。
他将计就计,冒充卢翎寒任由那些人将他抓走。
“嘿嘿嘿,金刀弯柳,是户门阮家啊?”
此时此刻,那沙哑的声音犹如死神宣告。
足足有七日,炎牙才回来了。
清晨,他从山门一路走来,就算是普通人都能察觉到他一身的血腥之气。他没有穿斗篷,一身素衣,也没有兽骨面具,而是面覆一张狐面,身形单薄,有几分萧瑟。
仝山派的结界,没有炎牙肯许,谁也无法进出。卢翎寒从前几天的担忧,到自我安慰炎牙这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现在已经可以在房中安心睡大觉了。
见到他这幅“我刚杀完人回来”模样的就只有十年如一日刻苦的祁成轩了。
没有兽骨和斗篷的炎牙气势大变,但祁成轩还是能从他脖子上那道明显狰狞的伤疤判断他就是炎牙。
那身煞气太骇人了,祁成轩都不由自主地收了剑,很不自在地站在一边,看着他伸手直接从水缸里舀了一抔淋在自己头上,似乎是想冲洗实际上并不存在的血迹。
冷水浇头的感觉让炎牙终于有点清醒了,他抬起头看向祁成轩,忽然问道:“你说,被誉为仙门第一家的祁家,倘若有人能出来说句话,还会有人敢觊觎吗?”
祁成轩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举动搞得摸不着头脑,听他这前言不搭后语的问句也只能保持沉默。
得不到回应,炎牙突然生气,一掌拍碎了水缸,吓了祁成轩一跳,而这似乎也把他自己吓醒了。
他如梦初醒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脸,忽地又抬起头,四周环视了一圈,就朝着卢翎寒歇息的方向走去。
祁成轩怕他又做出什么莫名其妙的事伤到卢翎寒,立马跟了上去,可惜炎牙始终比他脚步要快,当他一脸焦急地追上来时,却见炎牙蹲在床前,把手放在床上,下巴搁在手上,安安静静地看着卢翎寒的睡颜。
炎牙似乎找了不止一个门派世家的麻烦,祁成轩是在卖符的时候听人说起的,但是主角都是“不明人士”,似乎没有人知道那是谁,或者说知道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