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广汉拉长了脸子,说,“不成。”
许俊红诧异的说,“爸,您不是跟郑教授的关系很好吗,就一句话的事儿。”
许广汉看着自家的傻闺女特别头疼,他脾气再好,这会儿也急了,“你知道什么私下里的交情不能用在公事上,郑教授想招谁不想招谁,谁也干涉不了,而且考研和高考是一样的,是要凭真本事的,考不上就别上了。”
许俊红还挺委屈,“爸爸,不是您说的吗,等我考研的时候,只要笔试过了,学校的所有导师任我挑”
许广汉啪的一下把手里的钢笔摔到桌子上,“你是不是越大越缺心眼啊,你就是个傻子,你也是我的闺女,能帮我就帮了,那什么赵卫东能一样吗,是不是他让你来的”
许俊红摇头,“没有,是我自个儿要来的”
许广汉说,“行了,这事儿别再提了,还有啊,俊红,我收回我之前的话,你以后要是想考研,我也不会帮了,能考上就上,考不上就算了。”
本身许俊红进了对外经贸大学读书,已经算是照顾了,这么一个傻孩子,没必要浪费一个硕士名额。
对于本身不求上进的年轻人来说,是不是硕士根本不重要,反而还会让她更加不知天高地厚。
当天下午,许俊红沮丧的把这些话告诉了赵卫东。
赵卫东心里一紧,说,“没关系的,俊红,我觉得我笔试应该能过,咱们学校的导师,也就郑教授的学生最难考,实在不行,换成导师也是一样的。”
许俊红问,“真的吗”
赵卫东笑笑,“那当然了,俊红,这个周末,我能去你家吗”
上回表现不好,他早就想好好弥补一下了,若是再不去了,恐怕许家人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成了固有印象。
许俊红说,“去我家干嘛,不如咱们去逛逛吧,我都七八天没去王府井了。”
赵卫东微微皱了皱眉,虽然他现在跟许俊红好上了,但有些地方也是看不惯的,最看不惯的就是她的消费观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帮子同学里,她买的东西最多了,后来大家一起吃饭,别人一起哄,她就真的去结账了。
简直跟个冤大头一样的,当时他莫名有点愤慨,但一来他和许俊红没什么关系,二来,他那天没带钱,也不可能替许俊红付账。
其实带了钱也不可能,那样冤大头不就成了他了
还好,许俊红这人还算听劝,跟他好上之后,倒是没再干过这种蠢事。
赵卫东说,“去王府井有什么意思啊,不就是花钱吗,你不是说,生活费只有二十了,看上了东西没钱买,岂不是更不舒服”
“还不如我陪你在家待着呢。”
许俊红一想也是,笑着说,“那好吧。”
能跟赵卫东好上,许俊红心里挺得意,她可是知道,就那天拉赵卫东逛街的女生,也看上赵卫东了,但谁也没想到,赵卫东竟然独具慧眼看上她了。
再次来到许家,赵卫东表现的就自如多了,他帮着许老爷子浇了花儿,跟瑞瑞在后院玩耍,后来还来到正厅,想要跟许校长聊聊,但许广汉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去了书房。
赵卫东怕田香兰也跟着走了,赶紧把未来的岳母狠狠夸了一顿,虽然有些话说的不是很到位,田香兰倒是有点高兴了。
“小赵,我听俊红说,你要考研究生”
赵卫东点头,“对,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田香兰说,“你能考上大学,好好努力的话,自然也能考上研究生。”
总之赵卫东这一天,算是在许家狠狠刷了一波好感。
张副市长因为开会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而且十分不巧,会议还是吴市长亲自主持的,特别重要的财政会议。
事后,吴市长狠狠批评了他,还立即从热电厂调来一个副厂长,全面负责新的项目。
“一个副市长丢下一大摊子事儿,跑去现场指挥,像什么话副市长的工作职责,需要我提醒一下你吗”
吴市长皱眉,说,“行了,回去你写一份深刻的检查。”
张副市长闷声不语,低着头出去了。
其实最近一段时间,他也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可能党和组织上看错人了,他一下子升的太高了,别人接受不了,他自个儿到现在也还没习惯。
真还不如,继续当他的副区长呢,一步一个脚印,那样才比较踏实。
说实话,他亲自筹备热电厂项目,也是淌着石头过河,内心特别不安,毕竟专业上的东西,不是临时抱佛脚查查资料就能解决的。
万一犯了决策性错误,不到他这个副市长当到头了,而且还会被一直钉在耻辱柱上。
吴市长这么做,反而让他轻松了不少。
张副市长走后不久,吴市长就把曲秘书长叫过去了,两个人搭档四五年了,私下的交情更是不止十年了,吴市长虽然很生气,但还是用了缓和的语气,“老曲,我知道,上一届落选的事儿,你这心里一直过去这个坎,可这都一年多了,你这气也该消了,而且,张新民这一年多,也吃够了苦头,算了。”
曲秘书长皱了皱眉头,“吴市长,您的意思,是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了”
吴市长其实不清楚,因为他联合另外两个副市长,曲秘书长更是不用说,都快把张副市长逼到墙角了,一开始他负责了文教卫生和市政,现在已经把文化给去掉了,而且之前也没拿到什么像样的大项目,就这次争取到了热电厂的项目,还进展特别不顺。
为什么工业局和其他热电厂的中层干部不听他的,因为市里的工业和厂矿企业,是另外一个副市长梅副市长分管的。
梅副市长私下里认为,建造热电厂不是不行,按照市政部门的安排,专门用来给老百姓供暖也是可以的,但这个事儿,应该他来申请,他来分管,筹划也应该是他牵头起,张副市长分管的只是市政,这属于越界行为了。
但这话他没法说,因为这一批项目的资金,是张副市长申请下来的,他不能公然接手,那样的话,就是摘桃子的行为了。
在官场上,如果上下级这么做还勉强可以,要是平级这么干,指定是不行的。
吴市长摇了摇头,“没有。”
张新民现在处境那么难,背后的大人物都不肯出头说上一两句,他有大致的方向,但猜不出来具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