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箫的脖子被衣领紧紧卡住,几乎喘不过气来,“我……我没有……”
“你还敢说你没有,人沈逍还在里面躺着没醒来呢!”彭若宇帮着滕洛炀训斥易箫。
滕洛炀单手把他甩在地上,仿佛他是个什么会脏了手的垃圾,“易箫,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有了喘息的机会,易箫就像一条重返水里的鱼,但是看着滕洛炀森寒的脸,纵有千言万语却都卡在了喉咙里。
最后的解释也仅仅只是断断续续的一句:“我没有……没有故意推沈逍,阿炀你信我。”
盛泽不屑地嗤笑:“易箫,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别睁眼说瞎话了行吗?”
“是啊,沈逍开着直播,直播间几十万粉丝都是亲眼看着你把沈逍推下去的。”
易箫看着滕洛炀,使劲摇头:“不是我,是沈逍……保温杯里的根本不是牛奶,是开水,他朝我脸上倒开水,我才会一时情急把他推开的……”
易箫知道滕洛炀偏爱沈逍,会相信他的概率微乎其微。
但所有人都可以冤枉他,阿炀不行,他受不了。
所以只要有一丝可能性,他都想尽力让阿炀信他。
彭若宇用看疯子的眼神打量着他,“易箫你是有毛病吗,说谎都不打草稿?沈逍递给你的明明就是牛奶!”
易箫忍住浑身剧烈的疼痛,勉强保住一丝理智,“如果他的保温杯里面真是牛奶,我的脸又是怎么烫伤的呢?”
盛泽轻蔑道:“你就胡扯吧,边上明明还有阿桥之前给你倒的热水。我看呐,你这脸就是为了逃避伤害沈逍的罪责,自己故意烫伤的!”
易箫简直难以置信,是非黑白怎么可以被他们颠倒成这个样子,明明他什么都没做。
易箫默默看向滕洛炀,对上的却是滕洛炀冰冷刺骨的视线,仿佛能瞬间将他吞噬。
滕洛炀袖手旁观,似乎仅仅是在旁听一场审判,似乎面前眼巴巴望着他的易箫,只是一个从来不曾见过的陌生人。
易箫一颗心顿时沉到谷底,四肢百骸都在隐隐作痛。
阿炀,这是……不相信他吗?
阿炀也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策划好的吗?
可是这根本就不是他的错,他什么都不知道,沈逍为什么要什么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易箫痛得直不起身,几乎是般趴在地上,伸手拽了拽滕洛炀的裤脚,艰难解释:“阿炀,我真的没有……没有害沈逍……”
滕洛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给我闭嘴!”
“滕少,你都听到了吧,都到这一步了他还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彭若宇一脚踩在易箫的肩膀上,使劲蹬了一脚,“沈逍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没醒来呢,你还敢在这儿大言不惭地狡辩!”
易箫被他踹得再次撞在墙上,浑身的骨头都要撞散了。
好疼。
真的好疼啊!
病了这么久,易箫已经有了很强的耐痛能力,这次他眼眶竟一下就湿润了,滕洛炀冰冷的眼神就像无数把锋利的刀,将他的心割得千疮百孔,刀刀见血。
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这时,沈逍的独立病房房门打开,护士走出来道:“你们如果有什么事麻烦声音小一点,或者是换个地方解决,这里毕竟是医院。病人醒了,他想见你们。”
滕洛炀扫了易箫一眼,一言不发地走进了病房。
等彭若宇,盛泽还有阿桥都进去,易箫才跟在最后往里走。
病床上的沈逍柔若无骨,滕洛炀也顾不得会不会被易箫发现点什么了,将人整个温柔地搂在怀里。
这一幕落在易箫眼里有多刺目可想而知。
沈逍看到易箫,忙关切道:“阿易,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了?”
阿炀冤枉我
这话一问出来,就更坐实了易箫的脸是自己烫伤的,与他沈逍无关。
易箫没想到他还这么能演,凉声道:“我是怎么伤的,你会不知道吗?”
沈逍一下就愣住了,眼睛水灵灵的,看起来相当无辜,“阿易,你这是什么意思?”
“易箫,你能不能别扯谎了?”
彭若宇和盛泽说着风凉话,冷眼看着易箫不自量力的行为,像是跳梁小丑的滑稽表演。
易箫无视这些,走到沈逍面前,一字一顿道:“保温杯里根本就不是牛奶,而是开水,我的脸就是被你烫伤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沈逍震惊万状,像是听到什么最离谱诡奇的故事。
“你听不懂?”易箫自嘲地笑了笑,“我无缘无故的为什么会突然推你,如果不是你,我的脸怎么会烫伤,难道真有人会蠢到烫伤自己的脸,就为了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吗?”
盛泽嘲讽道:“你那张寡淡无味的脸值几个钱,为了害沈逍,做出这种事有什么好稀奇的。”
“阿易……”沈逍费力地从滕洛炀怀里坐起,眼巴巴地看着易箫,“是不是因为我和洛炀走得太近了,让你产生了误会,所以你才会一时冲动……”
沈逍通红着眼眶,泫然欲泣的样子我见犹怜,他狠下心道:“如果真是这样,大不了我以后再也不见洛炀了……”
“够了!”滕洛炀一听这话顿时就坐不住了,冰冷的眼神像根穿心的利刺,“犯了这么大的错,你怎么还敢如此咄咄逼人?”
“阿炀,可是我……”
滕洛炀不耐烦地打断他,“沈逍给你的保温杯是我和他一起准备的,里面是牛奶还是开水我会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