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说完后,帝秋情绪有些低落,还好惟浅回来了,吵吵闹闹的他让帝秋很快就忘了这事。
惟浅和帝秋说,他看见了附近一个小店有租乌篷船的,明天早上他就带着帝秋撑乌篷船去玩。
乌酒不理解见识过那么多奇景的惟浅怎么还能这么高兴,他也就这样问了:“就是一些小溪流,值得这么高兴?”
惟浅故作高深,露出神秘的笑,一句话也不说。
明曙打开零食的袋子,拿出零食递给帝秋,倒是透露了一点:“明天我们要出去一趟,可以带上她吗?”
乌酒看向捧着一片薄饼干的帝秋,心里有些不愿,但是想到明曙还是挺靠谱的,他就问帝秋了:“你明天要和他们出去吗?”
花水镇对帝秋来说更像是江南,但是这里没有江南的那些风雅趣事,她在家里待了一下午就感觉到无聊了。帝秋扭头看乌酒,确定他不勉强,问明曙:“明曙哥哥,那里无不无聊?”
明曙被她问得一愣,不太确定:“应该不无聊吧?”
惟浅在清洗买回来的菜,听到明曙那样回答忙补救道:“怎么会无聊呢?总比闷在家里强,再过几天你就看不见我们了,跟我们出去玩玩。”
乌酒和帝秋听到这个决定,齐齐看向明曙。
“嗯,我们打算后天就回去了。”明曙后面的话是看着乌酒说的,他微微笑着,“抱歉打扰你这么长时间,很快你就能清静了。”
乌酒一直没有好好考虑过与明曙两人之间的关系,他沉默了片刻,只是说:“知道就好,别站在那里了,过来帮忙做饭吧。”
用过晚饭后,几人在院子里乘凉时,隔壁院子又来人了。
这次的人乌酒认识,是胡恩里和叶新时,他们两人各自端着一个碗小心翼翼地穿过花田。走到花田中央时,他们看清了院里的人的脸,脸上露出惊喜。
胡恩里一边快步走来一边说:“好巧啊!乌酒大哥,没想到师祖说的那个年轻人是你。”
叶新时比他稳重些,到了乌酒几人面前才从容说道:“真是有缘分。”他把手往前伸了一点,让乌酒几人看清了碗里的东西,“我师叔祖做了些玉荷甘露,师祖让我们送来给你们尝尝。”
乌酒注意到他们话里的关键人物,便问:“你们师祖是?”
胡恩里拍着脑袋,记起自己忘说什么话了:“哦,我们师祖叫余毓,你好像该叫她余奶奶吧?”他抬手示意手里的玉荷甘露,用手肘推了下乌酒,“乌酒大哥,去拿几个碗吧,这种东西就要趁着新鲜喝。”
乌酒去拿碗的时候顺便拿了几张凳子。很快,每个人都端着一小碗玉荷甘露坐在院子里,饶有兴致地聊着天。
“被通知要演中招的人类时太突然了,我还可惜没来得及和你要联系方式呢,就在这里遇见你了。”胡恩里拿出光脑,期待地看着乌酒,“加个联系方式吧,有时间一起出去玩。”
乌酒还在考虑,帝秋已经帮他把光脑打开了,抱起他的手就要往前。乌酒被她闹得没心思细想,和胡恩里加了联系方式。
胡恩里打了个响指,朝帝秋竖着个大拇指:“上道。”
帝秋骄傲地抬着下巴,她就是觉得胡恩里这个人感觉怪讨人喜欢的。当然,帝秋要是跟着那个道士多学一点玄学知识,就知道该怎么形容了,谁不喜欢闪闪光的大气运者?
叶新时在一旁看了热闹,也不想被落下。但是他一想到自己和乌酒在那样的情况下相处,他就不自在。
既然加上了,也不在乎多加一个,乌酒朝叶新时伸手:“我们认识了好几天,也加一个吧。”
“好。”叶新时把联系方式存好后,指着胡恩里解释,“其实我是不想去的,但是他说那里或许能激我的灵感,我才去试了下,没想到是演反派。”
惟浅有点应激了,他差点呛到,稳住了气息后问:“啊?你是明星吗?”
叶新时摇摇头,有些难为情地说:“不是,我是研究新型材料的。但是最近做研究一直受阻,小里说去云越城沉浸式体验一下天才的人生,说不定脑袋里就能冒出天才的想法了。”
这离谱的话从研究科学的人嘴里说出来,竟然变得科学起来。惟浅认同地点着头:“很有道理,好多演员就是通过演戏学会了各种技能。”
“但这不是技能,是无法习得的。”乌酒把胡恩里和叶新时都打量了一遍,好奇地问,“听你们叫余奶奶师祖,好像你们师门人丁挺兴旺的,都是研究材料这方面的吗?”
“那倒不是,我是研究天文的。”胡恩里扫了在场的人一眼,觉得大家都不是多嘴的人,便忍不住继续说,“不怕告诉你们,我还在研究时空穿越呢。”
明曙挑了下眉,似乎对这个很感兴趣:“冒昧问一句,研究出什么成果了吗?”
胡恩里沮丧地摆手,声音低落:“哪那么容易,我现在还在看前人的研究理论呢,估计我这辈子都很难做出一点新成就了。”
“没事,时空穿越不知道和人类世界差了几个维度,不容易,慢慢来。”明曙向他举起手中的碗,“祝你梦想成真!”
大家被他带动,纷纷举起手中的碗,胡恩里精神振奋,举起碗来:“那我也祝大家心想事成!”
帝秋觉得有趣,也举起自己的小杯子加入进去:“祝大家心想事成!”
大家都听见了,忍俊不禁,笑声把溪流里的刚刚出现的半轮月色震晕开了。
隔壁院子的余毓听见了,忍不住露出会心一笑,和师兄李泽凯说笑:“到底是年轻人,这么快就能玩到一起去,笑声都这么有生命力。”
“我们也不算老,就是活得久了,什么都看透了。”李泽凯好不容易等到余毓开口和他说话了,轻咳了一声,毫无技术含量地转移话题,“对了,肖异和我说,能不能让远风过来你这边跟你学习乐器,稳一下性子。”
余毓立马回绝:“不了,他那一双儿女都与我无缘,我们气场不合,为什么要凑在一起?为了吵架?他想让肖远风学乐器,会找不到老师?”她脸上的笑意带上了一丝嘲讽,“无非是想来拉近一下关系,骗小里小时这些孩子去他那里给他增加胜算而已。”
余毓叹了一口气,望着那月牙感叹:“人长大后,就开始算计别人或者被别人算计了,不再纯粹了。”
月牙听不懂余毓的惆怅,转到了乌酒家的院子里,陪着几个年轻人玩到了夜深人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