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姑娘,同进宫的姑娘都只是答应,您一来便是贵人,已经是莫大的嘉奖了。”倪娟在一旁宽慰。
“你个奴才懂什么!”江清儿噘嘴。
“我是户部尚书的嫡女,又是当今太后的侄女,我出身这般高贵,要做定是做最好的!”
说罢,她面向曲燕秋:“姑姑,那程若止凭什么压清儿一头啊!”
“程若止的父亲乃是前镇国将军,协先帝开辟国土。她两个哥哥如今皆在前线,为狴玄国抗战杀敌。你说,她称不称得上这个位置?”曲燕秋颇有耐心。
江清儿仍旧不服,一张嘴快要噘到天上去。
“可再怎样,也该让清儿和她一样的位分吧。眼下她是妃子清儿是贵人,日后在宫里碰见,清儿还要向她行礼。”
愈想愈是气愤,江清儿脸颊憋得通红。
“那你便加把劲,想办法成功爬上皇上的龙榻。得到皇上宠幸,莫说个妃子,就是皇后都有可能是你的。”曲燕秋捻起桌上的茶水,轻轻呡了一口。
“但清儿听说,皇上清心寡欲,不好女色,清儿能成吗……”江清儿目光忽闪。
“如今选秀刚过,前朝那帮人定会屡次催促皇上宠幸新妃。他再是清心寡欲,那也是个男人,尤其还有绵延皇家子嗣的责任在身。你生得这般貌美,努努力,定是做得到的。”
曲燕秋温声鼓励江清儿。
“哀家只能将你顺利送来宫中,叫你日后路途过得轻松些,但若想比过程若止,还要多靠你自己。懂了吗?”
“姑姑,清儿懂了!”江清儿听完曲燕秋这番话,顿时信心满满。
“您放心,清儿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得到指点,她高兴极了,同曲燕秋说完便蹦蹦跳跳离开了慈宁宫。
前脚江清儿刚走,后脚曲燕秋脸上笑容戛然而止。
“这个蠢货,一点脑子都没有,表哥从小怎么教的!”
她气得深吸一口气,忽而想到今晚沈归薏便会向严淮湛下药,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
左右还是有好事情等着她的。
是夜。
月朗星稀。
沈归薏站在门外,怔怔看着手里的药包。
曲燕秋想杀了严淮湛,她凭何做这替罪羔羊。
拿哥哥的死来引诱她。呵。曲燕秋也知道杀兄之仇不共戴天。
她绝不会上了曲燕秋的套。
想着,沈归薏将手里的药包随手扔进不远处的草丛中。
养心殿中,严淮湛正专心处理政事。
月光皎白如玉,透过帷幔,洒在他身上。
他浑身仿佛被镀了层白光,遥遥看来,宛若神邸下凡。
沈归薏如往常一样,在一旁安静研墨。
片刻,下人奉来茶水。
“给朕端上来。”严淮湛头也不抬。
沈归薏听命,接过茶水,双手敬上。
“沈公公日日服侍着朕,实在辛苦,这茶朕便送给你喝了。”严淮湛停下手中纸笔,抬眸望向沈归薏。
沈归薏不知何故,连忙躬身道:“奴才服侍皇上,乃是分内之事,哪敢要赏。”
“不敢要赏,却敢害朕是吧?”严淮湛双眸虚睨。
沈归薏一惊,兀的抬起头来。
见严淮湛一脸严肃,仿佛坠入冰窖般,她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跪到地上。
“奴才不曾对皇上起过加害之心,皇上所言,奴才不懂。”
严淮湛这是忽然生的哪门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