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二婶说得不错!”
王峰也不知道这位马二婶是谁,点点头道:“您当时不在家中,我就自己去了张家,也写了休书。从今以后,咱们和张家再无瓜葛。你让人把婚约退给张家,不要难为别人。”
“你这孩子!”
王徐氏急得直跺脚,却是无可奈何,埋怨道:“二郎,你实在是太莽撞了!要不娘再去求求张家?”
“强扭的瓜不甜!张家不愿意,咱们无需死缠烂打,免得两败俱伤,不好收场!”
看妇人焦急的样子,王峰无奈道:“您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你……”,王徐氏直呆呆地看着儿子,脸上全是惊诧之情。
“我脑子已经好了,已有半月了。”
王峰不忍欺骗眼前的“母亲”,朗声道:“您就放心吧,将来我一定给你找个好儿媳,好好伺候你。”
王徐氏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她低下头,抹了抹泪花,哽咽道:“太好了!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她忽然抬起头来,愤声道:“明日娘就把婚约给张家送去!我就不信,以我家二郎的模样和本事,还娶不上浑家!”
王峰暗暗头疼。母亲为儿子,那可真是能屈能伸,一颗心操成了无数瓣。
“你先歇着。我这就去问一下小翟将军,打听一下战况。”
“王家嫂嫂在家吗,二郎在吗?”
王峰刚要起身,却听到门外有人喊道,随即几个人走了进来。
王峰和母亲站起身来,抬头一看,只见两个庄客,一人背着一口袋东西,另外一个扛了半只羊在背后,走了进来。
而在他们后面,却是王峰正要去找的翟进、翟亮父子二人。
王徐氏慌忙站了起来,和王峰迎上前去见礼。
翟进拱手笑道:“王家嫂嫂,你养了一个好儿子啊。昨天要不是他,我可就见不着乡亲们的面了!”
翟氏父子都是丰神俊朗,风度翩翩,和早间厮杀时的样子完全搭不上边。
翟亮黑帽青袍,人才出众,颇有浊世佳公子的风流。看来世家豪强之门风修为,不是谁装就能装出来的。
大宋一朝,军队打不了仗,民间习武风气却是浓厚,也算得上奇葩一件了。
翟亮惊奇地看着王峰。他和翟二、王峰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王峰自小痴呆,性格懦弱,同伴都瞧不起他。却想不到一场惊雷,一个乡下汉子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庄客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王峰赶紧抱拳道:“多谢翟叔父,小官人,让你们破费了。”
王徐氏赶紧招呼几人坐下,下去倒了茶水上来。
“二郎,要不是你,我昨日能难逃一劫。”
翟亮也是拱手谢道。
“小官人太客气了!小官人以一敌三,英雄少年。我那几下都是瞎猫撞死耗子,蒙的。”
王峰连连摆手,嘴里推脱道。
翟氏父子互望一眼,心中暗暗惊诧。他们和王氏一家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熟稔无比。这王松是个什么货色,他们自然是一清二楚。谁知昨日一战,才知道难副其实。
前些日子,种冽前来寻找王松,翟家的几位当家人都是狐疑不定。谁也想不到大傻子王松武艺高强,竟然鬼使神差地在洛阳道上救了闻名天下的老种相公。
今早,翟进问了翟二马匹的事情,才知东京城外一阵惊雷,让王松回过魂来。
“贤侄,老种相公对你青眼有加,想让你加入西军,真是后生可畏啊!”
翟进微微捋须笑道。要不是王峰,他父子能不能活着回来,也未可知。
王峰摇头道:“叔父过誉了。说起来,是我二人连累了老相公。何功之有,惭愧,惭愧!”
王徐氏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儿子变的如此进退有据,沉稳冷静。看来是真的是长大了,而且,“聪明”了。
“翟叔父,客气的话就不说了。你可否得知如今中原和河东的战况,有没有小种相公的消息?”
寒暄完毕,王峰便提到了河东河北的战事。
“贤侄倒是关心朝廷的安危。”
翟进沉思了一下道:“叔父在军中有不少好友,近日纷纷寄来书信和消息,上面也有东京和两河的战况。”
他缓口气道:“番子已经撤离,朝廷赔了几十万贯钱,汴京城应该无虞。至于两河,为了解太原之威,朝廷派出几路兵马,多是西军精锐,解救太原城,只在顷刻之间。至于小种相公,他麾下有数万西军精锐,兵强马壮,如今应该在去太原的途中。至于行军路线如何,大军到了何处,这都是军中秘事,叔父我就未可知了。”
“各自为战,将在中御,皇帝急躁、反复无常,将不知兵!”
王松摇头道:“此战凶多吉少,凶险万分,也必败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