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峄城见对方被她一句话挤兑的快要将头埋到地下的女鬼,平复了下呼吸,冷静的问道,“若是刚才他们没有进来,你是不是明知我活着也会对我下手?”
杜文心脸色一苦,这可是道送命题。
“那个,不管我今天对不对你动手,你都是逃不掉的。”
陈峄城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林景淮心中一动,他想起了女鬼之前放出的狠话--咱俩的婚书都已经递到了地府盖过了章,现在大局已定。
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了,杜文心悄悄觑了坐在椅子上的大佬一眼,认命的说,“你和我在地府那里登了记就等于绑在了一起,就跟领证一样,哪怕我今天没对你怎么样去投胎了,要不了多久你也会跟着下来的。”
地府的婚姻登记就是这么霸道。
她也没想到他居然是个活的。
陈峄城一张俊脸彻底黑了下来,“有什么办法解除?”
杜文心摇了摇头,“没办法。冥婚是用男女双方的毛发为引,八字为媒,敬过天地祭过鬼神,一旦成立断不能毁改。”
看着青年越来阴沉的脸色,杜文心的小心脏一颤,求生欲再次上线,“至少我是不知道解除的办法,但或许别人知道?”
她瞟了眼坐在椅子上的大佬,意思不言而喻。
陈峄城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到了那个小姑娘,想要她的彪悍,
他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姑娘。。。。。。。。。”
祝竜拖着下巴想了想,“让地府直接销案不就行了,多简单的事。”
林景淮:“你那有地府的联系方式?”
“没有。”祝竜摇了摇头,“把黑白无常带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正好,那两个还是熟鬼。
祝竜的视线落在跪在地上颤抖的纸人身上,“喂,你们去将黑白无常带来,就说我有事找他们。哦对了,我叫祝竜。”
找鬼还是要鬼去方便。
纸人门同时点头,“是。”
然后呼啦啦的从地上站起来,一个排一个的跳上窗户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杜文心见纸人们都走了,也想跟着走,她悄悄挪了挪膝盖,祝竜一个眼风瞪过来,“好好跪着。”
杜文心立马挺直腰板端正的跪在地上。
楼下,主卧内。
吕殊躺在床上有些激动的睡不着。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12点零五分。
堂哥跟她说送亲队伍12点来,现在才过去5分钟,也不知道楼上进行的怎么样了,陈峄城有没有被鬼压着翻不了身。
一想到那个骄傲的青年被一只鬼强迫,吕殊心里就一阵痛快,忍不住笑出了声。
吕殊朝身侧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睡的正熟,她咬了咬嘴唇,还是没抑制住心中想要看好戏的欲望,掀开被子上了楼。
整个二楼静悄悄的,安静的可怕,吕殊走到陈峄城的房门前,趴在上面听了听。
然而里面和外面
一样,安静的听不到任何声音。
吕殊眉头一皱,下意识往前用了点力,没想到方才还关的好好的门突然开了,她顺着惯性摔了进去。
“嗯。”吕殊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声音婉转娇媚,尾音上扬像是缠了一把钩子,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一二。
可惜这屋子里呆的要么是心智坚硬对她不感冒的人,要么不是人,她的楚楚可怜不但没起到一点作用还引起了众人的反感。
“呵。”这是陈峄城讽刺的冷笑。
“哼。”这是林景淮不屑的嗤笑。
“啧。”这是杜文心奚落的嘲笑。
“咯嘣。”这是祝竜不知从哪里摸出一袋薯片清脆的咬合声。
陈峄城:“???”姑娘,乱节奏了。
林景淮:“。。。。。。。。”哎,真是拿她没办法。
杜文心:“!!!”不愧是大佬。
趴在地上的吕殊终于意识到不对,抬起一张风韵犹存的脸,看着坐在床上好好的青年,发出一声尖叫,“你。。。。。。。。”
祝竜截断她后面的话,对着杜文心打了一个手指,“拖进来。”
杜文心立马飘过去将人从门口拖了进来,顺便还体贴的关上了门。
吕殊只觉得手臂一凉,下一刻就被一股大力拽了进来,她看着站在原地没动的便宜儿子和林景淮,心头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