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清朗欢脱的声音,“语气这么down,看来事情进展得不顺利啊。怎么,前妻给你吃了闭门羹,还是甩了你一巴掌啊?”
那幸灾乐祸的语气,让喻晋文有种想要把人从电话里揪出来暴揍一顿的冲动。
可眼下还有求于人,他忍着气道:“关于南颂,你了解多少?”
“我不了解。应该说,我目前跟你知道的差不多,除了知道她是南家的大小姐,南氏集团新上任的总裁,其余一概不知。”
傅彧把南颂赔给他的那件衣服穿上了,同样的size不同的款式,他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一挑,“再加一点,你那位前妻,品味不错。”
喻晋文以为他指的是南颂嫁给他的这件事,不知为何心情莫名好了些,轻咳一声,“你……帮我查一查。”
“查谁?南颂?”
傅彧听到那头一声“嗯”,他不由嗤笑,“我说兄弟,作为多年战友和哥们,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不管南颂是什么身份,你和她已经离婚了,离婚就意味着一段缘分的结束,和一段新缘分的开始。再说,你不是马上就又要结婚了吗,那还惦记前妻做什么。一个人占两个坑,那是缺德。”
喻晋文听着这番不怎么入耳的话,刚刚多云转晴的面容又变的晴转多云了,“啪”的挂了电话。
虽然傅彧那小子说话不中听,但他也提醒了他。
不管她是路南颂还是南颂,他们都已经离婚,成为了彼此的过去式,没必要再纠缠了,他爱的人是卓萱,想要共度一生的也只有卓萱一个。
或许是心有灵犀,卓萱的电话适时打了过来,甜美的声音响起,“晋哥,你去哪了?我又看中一套婚纱,你过来看看好不好看?婚礼会场也在布置了,他们好敷衍哦,布置会场的花居然用的都是红玫瑰,太艳俗了嘛,这年头谁还喜欢玫瑰花啊,我让他们通通给我换成玉兰了,你说好不好?”
喻晋文神情一顿,良久才道:“你喜欢就好。”
“嘿嘿,就知道你最爱我了。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哦,先不告诉你,等到了婚礼那天再给你看……呀,差点说漏嘴。”
卓萱俏皮地卖了个关子,又撒娇道:“那我等着你回来哦,一想到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了,我就开心得不得了。期待明天快点到来!”
在女人兴奋的声音下,喻晋文缓缓收了线,可不知怎的,明明很快就可以娶到心上人了,为何这颗心却郁郁沉沉、起伏不定呢。
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喻晋文抿紧薄唇,吩咐何照,“明天婚礼现场一定让安保人员维持好秩序,一概拒绝媒体进入。还有,夫人那边,派人看好,不要出差错。”
“是。”何照恭恭敬敬地应下来。
套房里,被挂了电话的傅彧轻轻一笑,“这家伙,恼羞成怒了可还行。”
以他的电脑技术,即使再神秘的人也能被他查出个蛛丝马迹,假以时日查个底朝天也不在话下,可这次他并不想查。
追女孩这种事,当然要一步步了解,慢慢攻略才有意思啊。
傅彧收起电话,对着镜子又自我欣赏了一番,伸手撩了两下头发,自言自语道:“这么漂亮的媳妇,你不要,就别怪兄弟不客气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虽然他不是什么君子,但也好逑。
傅彧正了正衣领,摩拳擦掌了两下,颇为兴奋地摆出一个“出发”的手势,“小野猫,哥哥来了!”
她的爱情结束了
南颂说自己没空倒也不是假话,她是真的很忙。
回到南城后,大小饭局就不断,她忙着工作上的事情,到现在私人饭局一个也没去,说要以事业为重,然后换来了哥哥们齐刷刷的冷漠脸。
今天晚上又有一个工作上的局等着她。
华灯初上,南城每到入夜时分便是最热闹的时候,步行街到处都是挽着手的小姐妹和亲着嘴的小情侣,为这座古老的城市添上青春浪漫的气息。
南颂靠在椅背上,拉下窗户,静静地凝望着外面的世界。
一对情侣在马路牙子上吃着刚烤好的肉串,女的喂男的吃,男的吃完肉还亲了女朋友一口,然后女孩望着他甜甜地笑着,两个人手挽着手奔赴下一个小吃摊……多么简单而又快乐的恋爱日常啊。
她想要的,不过如此而已。
明天,就是他要另娶新娘的大喜日子了,她之所以不见他,就是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
作为前妻,作为爱了他这么多年的人,或许她最美的姿态应该是大大方方地祝福他,可她就是一个小气的人,看不得他和别人挽着手站在一起。
“放首歌听吧。”
南颂一声吩咐,坐在副驾的顾衡打开车载音乐,一首经典的老歌从音箱中低低传出,“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不会发现我难受,没有说出口,也不过是分手……”
她缓缓闭上眼睛,听着歌曲缓缓转到高潮——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
南颂脑海中闪现过这十年来喻晋文各种各样的模样,他骄傲的样子,他胜利的样子,他痛苦的样子,他熟睡的模样,都牢牢刻在了她心中。
可是她唯独不想知道,他在他心爱的人面前是什么样子。
她见过,也为此而心碎。
明天,她的爱情,她的青春,就全部宣告结束了。
……
饭局选在湖滨会馆,这个会馆的前身是民国时期的法租界,保留了很大的民国色彩,留声机、油画、黄包车等都是特色,侍者们都穿着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