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一个护法,对他们来说无所谓。
但东君大人,不这么想。
东君的目光转向众人,声音清冷:“是谁容许他跟圣女接下灭口的悬赏?”
一个比鼠叔还贼眉鼠眼,年龄约八十的老人走了出来。
他拉拢着脸,颤颤巍巍道:“回大人,是老夫。”
掌钱的钱老?
东君沉默一瞬,随即冷哼一声。
众人的双腿瞬间被百斤重的人拖拽着,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
一些人手里拿着的扇子、把玩着的笛子也随之滚落在脏泥地里。
众人不敢捡,一言不的低着头,等待东君消气。
小女孩惊呆了。
好说话的漂亮哥哥,起火来这么可怕的吗?
她也打算学着众人跪下。
东君见状,闪身到女孩身边,拉着对方的领子道:“回去跟我学习。”
说完,他侧过身,看了一眼众人:“不要给阴阳家丢脸,他的死,技不如人,所以谁都不许追究。”
两人的身影再次被人抹去似的,消失在了乱葬岗。
众人腿部的重力随着东君的离去,消失不见。
得以喘气的众人连忙挣扎着起身,用术法消除身上的脏污,捡起来地上的本命法器。
谁都没有率先离去。
还是焰穹嘿嘿笑着,道:“我是咽不下这口气,鼠叔的死,我打算帮他报了,还有谁要跟我一起?”
阴阳家的人从不会内部产生矛盾。
每当内部的人心中升起不满,负面的情绪。
他们总会合起伙来,往无辜的外人头上泄着满腔怒火。
所以,阴阳家又被江湖百家戏称之为门下弟子千万不能招惹的疯子家。
负责情报的媚娘,吹了一口烟杆里的草料,恶狠狠道:“算我一个,东君大人刚才都瞪我了,瞪我了啊!”
“都怪容悠,什么关门弟子,什么道门弟子,都给我去死,去死啊!”
最在意形象的媚娘和脾气最爆的焰穹合作起来,基本没旁人什么事了。
有脑子的人,崇拜东君的人并不打算掺和被大人勒令禁止的复仇把戏。
他们果断离去。
从始至终,连个眼神都没留给这些人来疯。
焰穹看向一旁的钱老,咧嘴大笑:“看样子,钱老也在乎鼠叔的死?”
钱老摸着胡子,和蔼笑了笑:“哪里,老夫不过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若是能杀死容悠,恐怕阴阳家百年内,无需再为开销愁了。”
媚娘疑惑道:“当真有人花这么多的钱财,用来买容悠的人头?”
钱老望着最近满心追求东君,忘了情报大业的媚娘,笑着点了点头。
闻言媚娘看了看新涂得指甲,若有所思道:“那刚好,我在京城留下的棋子,可以派上用场了。”
焰穹诧异地看向媚娘,半信半疑:“你在京城还有人手?”
媚娘扶着细腰,娇哼一声:“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满脑子打打杀杀的蠢男人!”
焰穹双眼冒火:“信不信老子破戒,打死你。”
媚娘冷呵道:“谁怕你,有本事你来啊!”
*
与此同时,换了一身白衣裳的容悠,跟着宣王来到了令她感到熟悉的地方。
千金阁。
抬起头看了眼变化很大的千金阁,容悠眨眨眼,问:“千金阁什么时候开始有拍卖业务了?”
宣王答:“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