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所言极是,阴阳家在外风评的确如此。”
容悠话锋一转,道:“但阴阳家对外的想法,不代表内部的术士也保持着一颗纯粹而简单的心,臣等无从得知,魏大人是否与他们有勾结。”
皇后被反驳的哑口无言。
她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帮阴阳家的人说话。
说这么一句,已经够了。
余光看向呼吸逐渐微弱,没了撒泼打滚叫喊力气的魏庄。
皇后侧过头看向皇帝,嘴角浮现了一抹微笑。
“既然容青官知晓是阴阳家的术士捣鬼,当众残害魏庄,那可有法子替皇上分忧?”
涉及不到江湖术士本领的满朝文武闭紧了嘴。
同时有些期待的看着站在那儿的容悠。
容悠开口:“臣愿意试一试。”
皇帝见状,大手一挥,慷慨道:“朕早有准备,姜有才,把朕替容青官准备的东西抬上来!”
“嗻!奴才这就来。”
姜有才抱着一堆东西从门外走了进来。
众人凑近一瞧,顿时呆愣住了。
好家伙。
全是江湖术士用的法器,草纸,还有一些他们认不得的东西。
皇上这是打算让容青官,现场开坛做法?
思想受到冲击的文官刚要开口,便被身边的几位同僚合起伙来拦住了。
一位岁数过半的文官干脆利落的掐着人的手,呲牙咧嘴道:“不要命啦,敢跟皇上唱反调?你有多大的能耐比得上容青官的神机妙算?”
“是啊,想想之前那些当众顶撞皇上的几位儒生,如今,他们正在服兵役呢!”
人前无比风光的儒生,沦落到给军营里的木鱼脑袋官写文书,记字据,想想就觉得可怕。
这种奇耻大辱,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了。
至少他们不行。
众人的劝阻成功让愣头青退了回去,沉默不语盯着容悠看。
是啊!
朝堂早已不是文臣跟武将之间的言语碰撞了。
自从容悠上了朝后,他们这些靠嘴吃饭的官员,也该掂量着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提了。
文臣没有反驳,武将们自然乐意看到今日这般局面。
他们其乐融融看着容悠,从一堆物件中挑选出几个趁手的法器,原地掐算着什么。
与此同时。
阴阳家的葬骨场。
这里是埋葬着无数意图灭了阴阳家传承,一众江湖术士的坟场。
坟场里乌云密布,阴气森森,见不到任何的阳光。
此时,一位头戴高帽,脚踩虎皮坛的中年男人正在摇晃着手里的铃铛。
铃铛旁的祭坛上,摆放着礼部尚书魏庄的画像。
画像旁边有几行血字。
内容分别为魏庄的八字,还有他曾做过,见不得人的一些事儿。
“鼠叔,隔着大老远的距离,您真能咒杀朝廷里的三品大官,礼部尚书魏庄吗?”
一旁约七八岁的女孩,歪着头,看着鼠叔时不时摇着铃,深表怀疑。
鼠叔露出洁白的牙齿,嘿嘿的笑着:“换做平时,隔着老远的距离,我肯定不敢打包票,可现在皇帝对他产生了怀疑,家中眷属又都被侍卫把控,没了朝廷正气和龙脉的庇佑,就算他还是礼部尚书又如何?”
顿了顿,他继续道:“区区三品官职加身而已,况且我又不是没有在画像旁列举了他的罪状!更别说这里乃极阴之地,杀他,岂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