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被他阴鸷的黑眸死死盯着,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薄宴淮的身份地位高,但霍垣也不低呀。
这俩是连她都知道的城中大亨,得罪任何一方都危险。
薄宴淮一见服务员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了然了什么,皮笑肉不笑:“不说吗?不说我就去调监控,你现在说,还能保住工作。”
服务员咬了咬牙,想起霍垣临走时给的一沓现金小费,足够她一个月工资了,还不为难她的说:“如果有人问起,直接报我名字。”
这么好的霍先生,服务员不忍出卖。
“那位小姐病了,那位熟人就送她去医院了,薄总,那位小姐看上去,病得很严重,我做不到强行给她换衣服。”
就算薄宴淮叫来主管,服务员也还是那句:“那位小姐病了,那位熟人就送她去医院了,薄总,那位小姐看上去,病得很严重,我做不到强行给她换衣服。”
主管害怕得罪薄宴淮,调出监控。
等薄宴淮知晓两人是在停车场后,大步一跨,忙朝停车场跑去。
被他甩在后面的一众工作人员大眼瞪小眼。
“主管,带走那位小姐的是霍垣先生,左右都是得罪,我们现在怎么办?”服务员急得快要哭了。
“左右都是得罪,走一步看一步吧,薄宴淮应该还没小气到跟你一个服务员计较。”主管叹了口气,“马上安排人在停车场外守着,谁也不许打扰他们!”
与此同时。
安凝实在坚持不住了,她疼得眼冒金星,脚步越走越漂浮,重力已完全偏在霍垣身上。
霍垣见她这摇摇欲坠的模样,二话不说直接打横将人抱在怀里。
“师兄,我没事的……”恍惚之间,安凝还在喃喃自语,“我必须参加这个晚会。”
“身体最重要!”霍垣重复着自己的话,抱住她的手收紧了些,眼底的心疼清晰可见,“不就是一场晚会,有什么重要的?!”
他不知道安凝结婚这几年都经历了些什么,但很清楚曾经那个天赋异禀,被他们师兄弟围着宠爱的小师妹,是绝对不会这般狼狈的。
霍垣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后座,还未来得及上驾驶座,就被人一把拦住。
紧跟而来的就是狠狠的一拳。
“唔!”力道之大,霍垣不受控制地退了好几步。
他扶住车尾,才堪堪稳住身形:“你什么人?”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吧?”薄宴淮神色冷峻,眼里没什么温度,就连语气都无甚波澜。
这副做派,来人的身份不难猜。
“薄宴淮?”霍垣通过停车场昏暗的灯光看清了来人的脸,脸跟着一沉,“是你强迫安安来参加这场晚会的?”
虽说不知道安凝的婚后生活到底如何,但从安凝的坚持和状态来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看来你认识我?”薄宴淮嘴角掀起嘲讽的弧度,黑眸沉沉,拉开后座门,吼道,“安凝,你给我起来!”
躺在车上的安凝已然失去意识。
薄宴淮没有等到她起身,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想直接拽人下来,手腕却被霍垣猛地按住。
“你看不出来她不舒服吗!”霍垣的脸色同样黑沉,“你平日里就这么粗暴对她的吗?”
在安凝如同死人般无意识的侧躺中,薄宴淮才观察到安凝的脸色惨白的确实很白。
他心间一凛,立即联想到她之前在车上的表现,眉宇间,有担心一闪而过,却又在看到身边这男人脸上的愤怒时化作嘲讽:“这与你何干?”
“你!”霍垣气急,饶是他一向待人温和都忍不住冒出火气,“你要是真的关心她,现在就让我送她去医院!”
“轮不到你!”薄宴淮毫不犹豫将人甩开,钻进后座将安凝打横抱出。
霍垣不放心地跟在后面,试图将安凝夺回,却又担心伤到她而不敢出手。
薄宴淮见他这亦步亦趋的模样,心底的火气险些压不住。
他额角泛着熟悉的疼痛,只想狠狠地再给身后这苍蝇补上几拳。
可怀中女人的状态明显不对,这短短的几分钟,她冒出来的冷汗快要把他的衣襟打湿。
薄宴淮不想再浪费时间,用背挡住霍垣的视线,大步朝前:“别在这碍眼!”
“薄总说话的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霍垣不想耽搁安凝治疗,也忍着怒意,“今天的事情你还没解释清楚呢!”
解释?
难道不是这个“奸夫”该给他解释吗?
薄宴淮压制住心底的暴躁,将安凝带上车后,不给霍垣机会,踩下油门离开。
“唔。”安凝恍惚间痛了一声呼,整个人蜷缩起来,“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