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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茶会中失语者知无不言一(第1页)

第一场第一幕高塔上

观星室内,一张巨大的石桌上堆积着书本,墙上悬挂着一幅复杂的星图,皎洁的月光从唯一的窗口照入。

西西弗上。

西西弗:创世的神弓!最初最高的神明,万千新芽与朽木之主!您的箭矢要引我到何处去?我无能获得远视的明眼,没有用于颂唱的唇舌;徒有这纸与笔,却不能留下一字一句。我被囿于这高塔之上,观这星辰,时间的碎片织成命运的脉络。哎,人们还不知道这将生的灾祸。夜之深沉,星辰之璀璨,此灿烂星空下,谁人知我心中的重担?

达克曼上。

达克曼:恩师,恩师,为何您自闭于高塔中不出?这外头可是乱了套,坏了规章。呀!我定是老眼昏花,这是谁人,有着贤者的面容与衣着,却披散着斑白的头?

西西弗:勿要恐慌,达克曼,除了我,谁会久驻于这高塔之上?

达克曼:恩师!被赐予陨慧之名的贤者,您的声音毫无变化。请您告诉我,为何您年纪轻轻却头斑白,从这星空之中,您可是已知道自己归去的年月?

西西弗:星图虽为命轨,预言不可轻率。别为我担忧,达克曼,我宁愿我的生命像流星一般短暂而灿烂,也不愿成为永恒的幽灵。虽然这躯体的时间将尽,圣树呼唤着这无用的权能,但对真理的追寻永无止境。

达克曼:是的,是的,我也深知贤者步步谨慎,避免轻率地改写命运。哎,恩师,是我谵妄,总想着你仍卧在襁褓中的面庞。只求您告诉我,这城中生了一桩桩怪事,王子叫嚣着复仇,魔女跪颂着圣经,高傲的王在称义的旗下嚎哭。

西西弗:勿要恐慌,虚假的王冠还未降生。我唯一的继承者啊,我要告诉你一桩事。你所提到的怪事中,有这样一人的参与:他有着天赋的机敏,心却被权力蒙蔽,犯下了杀人的罪孽,违背了神主的教诲,他误以为永生就是解答,要缔造出更大的囚笼。还有一人,是被蛊惑的帮凶,他自甘堕落,放弃了贞洁的戒律,非要搂抱人间的朽骨。

达克曼:神主啊!真是可怕!我曾亲眼见到一位亲近王的侍者在墙角与王子密会,莫非那正是两只狡猾的蛇在商量着如何注入毒液?

西西弗:哎,达克曼,我骄傲的学生,你不仅有炼金的才能,还有虚构的本事。多去观察,这并非袖手旁观。勿要猜测,权利的漩涡也符合万物的规律。让我先来告诉你这白的由来,你便能够知道,该要做的,只是呼唤神主的名。

——摘自《高塔贤者》,原剧作者塔塔·爱得瑟,成文于旭历858年,演于旭历864年拉蒂拉特国家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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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凯伊端详着面前的女士。

维拉·托达罗有平淡如水的面容,仅算是标致,褐色的头在那金光闪闪的家族中显得寡淡,不过即便是随处可见的色,被穿过稀有的彩绘玻璃的阳光照射后也显得暖意融融;浓密的睫毛撇下,为海水颜色的眼睛蒙上一层阴骘;她有着冲泡红茶的好手艺,养得当的手指接触的总是书籍、骨瓷和乐器。她从一出生就该如此,高贵纯洁,养尊处优,哪怕样貌平平无奇,却无需外物来提抬气势。

会见这位女士前,那位曾对他毫不在意的家主夫人总是提醒他要拾掇行头,要带上珍贵的宝石,要穿上合体的定制服饰,要时刻梳理好头,却不能挂上太多装饰,要注意一言一词,要保持着高雅和简洁。维拉·托达罗却不需要特意打理自己。她有着一个昂贵的、不可买卖的姓氏,即便是在街巷间流窜时,他也听闻过关于这个姓氏的传闻,想象着有着显赫姓氏的人平日是否能吃上三餐面包,而非将一块面包分为三瓣。

现在他也有了一个昂贵的姓氏,但是仍然在猜测着她的生活。看这个房间,地板上铺着的细羊绒毯柔软厚实,步上去时他疲惫半消;墙上挂着几幅宗教画,只会是真迹;挂毯花纹繁复,不知道织工们熬尽了多少黑夜;占据半面墙的枳木柜,能看到书籍、纸摞和茶器;他注意到宽长的办公桌上铺放着画布,大概是她正在进行的工作;另外放置着一小堆宝石和投影炼金盒子,投影盒是宝石匣的模样,那是一项昂贵的消遣;长椅上铺垫着天鹅绒的软垫;在他面前,打磨得光可鉴人的红木茶几上摆放着几本装帧精美的古籍和银质铃铛摆件。若不是来到这里的路途遥远,他险些忘了这里是无人问津的修道院,而以为这是都某间会客所。

在这个房间中,那些可估量或不可估量价值的器物讲述着财富与底蕴,而维拉·托达罗是这一切的、唯一的中心。

是的,她天生拥有最好的东西,玩弄最精致的摆件,收藏最稀有的红茶,享受最悦耳的称赞。她还天生拥有一项权力——选择的权力。四年前一场宴会上她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那高高在上的凯伊家人就将他这被接回宅邸的私生子梳洗打扮,装作是所有不匹配她的人中尚还能入眼的那个。

现在他坐在红木制的长椅上,品闻着骨瓷杯中清香的红茶。这位托达罗女士是一位真正的褒义的贵族,优雅、谦逊、负有责任心,他的自卑都在这份从容前显得污秽可笑。但他仍然不时想——他必须揣测——他们算是什么关系呢?维拉·托达罗的红茶定是上品,维拉·托达罗的收藏定是珍贵,那么,维拉·托达罗的未婚夫是否也是同样,因她的冠名而更富有价值?

约瑟夫·凯伊认为这是相互利用,尽管并不对等——他甚至不知道这份婚约是否会被履行。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将他抬到了这个位置,拥有了被装点的资格,也拥有了执棋的权力。棋盘的两端他与包括维拉·托达罗在内的更多人进行博弈,他处于下风,必须步步为营,精心维持着脆弱的信任。

维拉·托达罗说道:“这是最后一份沃勒埃茶了,下个月会有新茶送来。凯伊先生,您觉得这份茶如何?合您口味吗?”

约瑟夫·凯伊说:“当然,琥珀的色泽和幽雅的天然花香,没有人会否认这杯红茶的优秀。”

“有位年轻人说是奶油蘑菇的味道,还拿去焖菜了呢。”

“是托达罗小少爷么?”

“是的,他硬撑着吃下去,清醒了一整夜。找着他的做法,确实能有浓厚的奶油蘑菇味。”

埃德多尔·托达罗的名字出现在民船失事的报道上,托达罗家却没有任何动静。只是一个巧合,同名同姓的人么?约瑟夫·凯伊不动声色地观察维拉·托达罗的表情,提及埃德多尔·托达罗时她平静微笑,没有丝毫异常。不过这一家子都是怪人,他还没有足够了解。

维拉·托达罗关心着他,似乎真与他亲近:“在外务部的工作还顺利么?前段时间为了安顿喀穆的来使受累了吧?”

约瑟夫·凯伊放下茶杯:“尽心尽力罢了。女士,是您选择了我,希望您满意我的工作成果。”

女士轻轻一笑,说:“这是为两国关系而进行的工作,一份高尚的事业。我一直以你为骄傲,凯伊先生。”

约瑟夫·凯伊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从事外务部的工作也是这位女士的安排,他曾以为她的目的昭然若揭——让身为王家支持者的凯伊之一进入正评院的重要部门,掌握动向甚至权力,而她现在却是天真的模样。

他话题一转:“那位年轻学者的学术精神真是令人敬佩,要走到这里可不容易。”

“嗯,是的。”

“不过那位布萨罗·林德不是语言研习者么,怎么会想要查看图阵研究的存档?”

“据说是交叉研究,不便透露。修道院欢迎所有虔诚之人,也会尽力支持年轻的学者。”

约瑟夫·凯伊并非想要问个究竟,维拉·托达罗即便是天性单纯也不会对他全盘托出,而炼金术士中也不乏醉心学术而跋涉千里,甚至举止怪异之人。

维拉·托达罗单手抬起,指节轻点在嘴唇上。在不多的接触中,约瑟夫·凯伊已经知道这个姿势代表着审视的意图。但出乎意料的是,女士询问的并非他的来意。

“‘虽逝去却永恒闪耀’的,您觉得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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